勞拉心中一驚,抬手就摸出隨身的匕首,但她卻不是朝著門那邊,而是朝著那女人飛撲壓去。
不過倒不是抹她脖子,而是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女人本就惶恐不安,眩暈更是占據了大腦,但奇怪的在於她居然沒有驚慌,反倒是壓抑住了那尖叫的衝動。
這就讓勞拉那想要捂住她嘴巴的動作顯得有些多餘。
不過這並沒有讓勞拉臉上的神情有半點好轉,反倒是更加陰鬱。
首領讓自己處理掉屍體,要是被他們發現女人沒死,自己會倒大黴的!
外麵是什麼情況還不清楚,可能就是首領要乾掉她,或者是那個損失了女人的小頭目……
反正有太多要自己死的人了。
但是這種情況她也沒有更多的選擇,隻是示意女人躲在角落,然後吹滅蠟燭。
而在這個時候,那敲門聲再次響起,連帶著還有不耐煩的吐槽。
“人死哪去了……?”
這剛說完本來門外那人都要走了,但下一秒那房門毫無征兆的拉開僅僅透露出一雙眼睛的縫隙嚇得她心臟猛的一跳,身形都不由得向後拉起。
“什麼事?”勞拉看著眼前的人,不就是那接任務的那個前台嗎?
她也就是聽到了這個聲音才開門的,但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匕首表明勞拉從未有半點鬆弛。
一個曆經磨練的訓隼者可不是什麼好欺負的,逼急了什麼都乾得出來,她同樣帶有好勇鬥狠的天性。
“有適合你的任務了,現在馬上去城外的難民營集合,你將要協助隊伍前往哈姆雷特。”
說著那前台還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一件包裹,“這是首領賞你的,彆在外麵丟我們鷹群的臉。”
那前台丟下這一句之後便等不及似的趕緊離開,看那罵罵咧咧的樣子,早就不知道在心中罵了多少遍勞拉。
但是勞拉卻沒有太多反應,注意力放在周圍,小心觀察確定沒有埋伏。
等到前台走遠,她又用匕首將包裹挑起檢查一番,沒有問題才將其拿了回來。
房間內蠟燭被點亮,而包裹的東西也被拿出來,是一件帶有女性特征的胸甲,而在一角還有巴斯蒂亞的印記。
鋼鐵材質加上表麵做了發黑防鏽處理怎麼也算是製作精良,但也隻是普通的護甲,不過當看到這個印記,勞拉更加確信就是首領截下了伯爵給的報酬。
因為鷹群的裝備補充要麼是散戶,要麼就是軍需處,所以這種帶有伯爵家族印記的裝備一般人搞不到。
至於為什麼之前不給,現在要給。
可能是因為明天的任務將要和伯爵身邊的人接觸,他怕被發現,所以才將這件東西還回來。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首領要在這一趟任務將自己處理掉,自己死的時候要有這件胸甲才不會引起更多麻煩。
也難怪她會有這種感覺,因為鷹群乾了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情,甚至她就參與過一起對某些人物的暗殺,也參與過圍剿叛徒。
現在想來,那些人是不是叛徒還不好說,也有可能隻是首領清除異己。
不過現在這個“叛徒”好像變成了自己。
畢竟伯爵要自己閉嘴,首領感受到威脅,都有乾掉自己的理由,而死在任務之中是最合理,也是最不引人注目的。
越想這些就越加合理,勞拉那本就被各種事情弄得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更加敏感。
現在隻感覺到被濃濃的惡意包圍,就連最後的避風港也被摧毀,小小房間裡看什麼都像是隱藏的殺手正在瞄準自己的腦袋。
怎麼才能破局呢……?
而這個時候她不由得打量著女人。
如果將胸甲穿在她身上殺掉,再點火燒掉偽裝成火災意外,是不是就能替自己死呢?
“怎麼啦?”
女人注意到勞拉的目光,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她的聲音將勞拉的意識拉回到現實,知道這個想法不太實際。
首先就是太刻意了,這邊剛說完,另一邊就出事,肯定會引起懷疑。
而且她自己就是乾這行的,知道身高和體型差距有點大,更何況鷹群成員從小就服用秘藥,身體骨骼會和普通人有點不同。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檢查骨頭,被發現了之後會立馬有大批的鷹群追殺自己。
他媽的回來之後沒一天安穩,甚至都還不如哈姆雷特的監牢裡舒服。
而在這個時候,勞拉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或許還有辦法來擺脫鷹群。
勞拉突然放下胸甲朝著那女人開口道“我不能放你走,因為如果你被發現還活著,我也要給你陪葬。”
“我……”這話什麼意思不言而喻,直接就讓女人臉上浮現出驚恐的神情,那稍稍恢複一點的雙眼也看著就要掉小珍珠了。
勞拉有些無語,怎麼這女人就隻會哭?
“我要殺你就不會救你了,現在隻有一條路了,我送你去哈姆雷特。”
勞拉不是什麼大善人,她想要投誠就必須帶上禮物,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不過這個女人絕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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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自己都覺得這個女人漂亮,充滿誘惑,那些貴族領主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當然,還有一個就是為了在不可控的情況下用來當替身,隻要稍微拖延就好了。
“哈姆雷特……那是什麼地方?”女人聽到這話有些遲疑,似乎沒有聽說過這個。
“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除非你想要被抓住,否則這是最好的機會。”
勞拉沒有解釋太多,她的執行力非常強,已經翻箱倒櫃開始準備了起來,想要帶走她這麼一個人必須要準備一下。
很快同樣類似的綠袍就被裹在了女人身上,而她那條白裙早就被丟棄,內裡穿著勞拉的衣物,而在臉上是一個鳥頭麵具。
勞拉身為鷹群的一員自然有這些東西備用,就是兩者身材相差有點大,勞拉的身形是精瘦的,而女人的身形凹凸有致,這就導致穿起來有點“窄”。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兜帽一蓋綠袍一裹什麼都看不見。
而勞拉也披上了鐵甲,將全副身家都整備了一番,卷成包裹綁在腰間,一個皮袋收緊,在裡麵全都是她養的鷹隼口糧,也就是鼠鼠。
“等一下跟著我,走路的動作自然一點,遇到問題不要出聲。”說著將找到的一把短劍遞了過去,“如果有人靠近,那就將手很自然搭在劍柄之上,但不要輕易拔劍。”
女人也沒話說,點頭應下。
勞拉則打開窗戶,抬起左臂伸出窗外,右手捏著嘴唇朝著外麵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