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豫和蕭然一直等在醫院外麵接人。
“何豫，薑娼炎還會回來嗎?”蕭然忐忑說，“她都離開這麼久了，我們要不要趁機”逃跑。
雖然薑娼炎很厲害，跟在她身邊比蕭然獨自一人在末日生存要容易得多。
可薑娼炎說到底也是個危險人物，蕭然根本看不透她對她抱有什麼想法有什麼目的，蕭然想要逃跑，可她不敢逃跑，她隻能提心吊膽的跟在薑娼炎身邊。
何豫明顯是被她的想法嚇到了，她固然也覺得薑娼炎危險，讓她連離開的話都不敢提出來。可與蕭然不同的是，玩家何豫是個很能適應環境的人。她想過離開，可她沒有真的要離開的想法。
何豫要離開的話，她至少要等到一個機會。比如明天開啟的撤離點。
薑娼炎看不到撤離點，蕭然也是。
“我我暫時不打算離開。”何豫聲音略帶歉意的對蕭然說，表情有點為難。
蕭然的表情瞬間失去了色彩。
何豫回頭看過去，看到薑娼炎帶著一幫人回來了。
莫言和她們打了個招呼，病號越刑山也對她們扯出一個笑容。羅闕和王榮兩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那個高大危險的女人用冰冷的視線盯著她們，何豫兩人後背一涼。
薑瀛月已經走上前。她指著莫言、趙刑山、王蓉三人說。
“何豫，你先帶她們三人回去，蕭然跟著我，羅闕留下。”
被薑瀛月點名的蕭然瞬間僵住了，可她從薑瀛月臉上看不出什麼。
莫言扶著越刑山坐上車，王榮不放心地看了羅闕一眼，她跟著莫言她們坐上車了，何豫開車載著她們遠去。
蕭然直直看著遠去的車輛。
被留下的羅闕神色不安，漁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對她說:“你跟我走。”
羅闕眼神惶恐地看向身形頗具威懾力的漁婦，她不怎麼想接近她。她不情願地跟在漁婦後麵。漁婦坐貨車駕駛座，她坐後排去了，漁婦沒有和她說話的意思，羅闕也保持安靜。
薑瀛月和蕭然坐另一輛轎車。蕭然負責開車，薑瀛月坐後排。蕭然透過後視鏡看了薑瀛月一眼，又匆匆收回目光，啟動車輛跟在貨車後麵。
“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薑瀛月開口問道。
蕭然的動作僵了一瞬間，才和她說道:“是一個很好的世界。”
她小心打量她的神情，生怕自己那句話惹怒對方。
“有山有水有城市。”蕭然想通過說這些讓自己放鬆下來，將注意力集中在開車的事情上，“有很多很多人，科技很發達。”
聽到後半句話的薑瀛月將目光從車外轉移回車內，蕭然繼續說下去:“在聯盟的首都我們的政權組織也叫聯盟。聯盟首都有一個廣場，廣場每天都會有一個全體投影大屏幕24小時直播遊戲。雖然生活水平一般，但全息技術很發達。”
“我們已經有了完善的全息技術。能夠將人的意識上傳到網絡上，進入到遊戲世界裡。借助遊戲艙還能有與一比一還原現實的遊戲體驗，幾乎讓人分不清現實和遊戲的區彆。”
蕭然說著，心思也飄遠了。
她們的社會也隻有聯盟這一個國家，這種巧合讓蕭然絲毫沒起過疑心，或者說她不敢有疑心。她甚至天真的幻想過如果自己死了，她能回到現實，可她也莫名很清楚她大概是真的回不去了。
“你們在我們的世界裡，隻是一個遊戲。”蕭然在‘你們’二字上不由自主壓重了音，薑瀛月靜靜看著她，她看著她崩潰地流下眼淚，“你們根本就不是真的”
蕭然想念她的家人，她不想被永遠困在這裡。
她用力將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咬著牙哭泣。
“你把自己說的好像一個受害者。”薑瀛月笑了一聲，“你覺得你覺得沒錯，那就和我們一起體會一下你們‘玩家’都會做些什麼吧。”
蕭然的表情由悲傷轉為了肉眼可見的絕望。看來她很清楚玩家們都是群什麼樣的人，也知道玩家們都會做些什麼。
“這麼大驚失色乾什麼，你還沒開始體會過我們的痛苦呢。”薑瀛月和薑娼炎的意識也會產生重疊，這句話是她們兩個一同說出來的。
“你們都是怎麼進入這個世界的。”
蕭然啞然，過了一會兒她才磕著嘴巴說:“是、是占了彆人的身份進來的。”
“那原本的人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我、”
蕭然已經意識到什麼，但她不敢說出來。而薑瀛月已經替她說出口:“占了彆人的身份，搶占彆人的一切，讓彆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來的。”
蕭然嘴唇顫抖，這個真相太過殘酷。
每個玩家從進入遊戲那一刻開始，她們手上就有一條人命，玩家們生來就有罪。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這會讓彆人因我而死去，我不知道我來到這個遊戲裡會給彆人死去，我是無辜的，這不是我們的錯”
“辯解的話就不用多說了。”薑瀛月說，“沒人想聽。”
薑瀛月給何豫說過目的地，何豫送完人就會去港口和她們集合。
薑瀛月看向窗外。
天空烏雲密布。
該開始了，喪屍和人類的戰爭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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