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睡醒,睜眼看見完全陌生的臥室,我的心情頓時沉入低穀。
身體的每一寸骨頭仿佛被碾壓過,又重新拚裝起來,撐著酸痛的身體從床上坐起,這間臥室不再是昨天的貴賓室,大床對著一張落地窗,窗外日暮西斜,天空被霞光染得火紅,那火紅一路蔓延進室內的地板。
我坐在床上有些發愣,神智分不清時間,辨不出這是早晨的日出,還是日落的黃昏。
背後忽然傳來秦淵的聲音。
“醒了就快起來吧。”
我回頭看他,秦淵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黑長褲,一雙灰色棉拖鞋,乍一眼看過去,差點被誤認為是季叢。
見我坐在床上不動,秦淵不耐煩地大步朝我走來,將我從床上拖起。
“彆碰我!”
我沒穿衣服,伸手拽住被子往身上裹,秦淵一把扯掉被子扔遠,惡劣地對我道。
“害羞什麼,你身上有哪裡是我沒看過沒玩過的?”
“秦淵你這個混蛋!”
我用手打他,被秦淵抓住手腕,抱起拖向浴室。
浴缸中放了一池子水,秦淵把我強行摁進水裡,水溫剛好適中。
“老實些!”
秦淵往我的脊背澆了一層溫水,另一隻手又抓過一個粉色泡澡球。
浴缸中很快騰起一層綿密的潔白泡沫,秦淵細致地為我洗著身體,仿佛在洗一隻寵物。
他問我舒服嗎,我用手撩起水用力潑到他臉上!
秦淵抬起袖子擦臉上沾到的水,不怒反笑。
倒變得像我在和他刻意調情了。
秦淵擠了些沐浴露在掌心,抹在我的頭發上,手指在我的發間反複揉捏,起泡。
我聽著綿密泡沫炸開的聲音,一動不動,任由秦淵在我頭上揉搓。
秦淵拿起花灑,調了溫度,等溫度合適。
“閉眼。”
我閉上眼,花灑的溫水自我的頭頂徐徐澆下,秦淵的手指處理地細致溫柔。
泡沫一點點被衝走,溫熱的水舒服地衝刷發絲。
秦淵將我的頭發全部攏到耳後,關了花灑。
突然唇瓣落下冰冷柔軟的一吻。
我猛然睜開眼,看著秦淵,立即嫌棄地從水裡抬起一隻手,用力抹過被秦淵親吻過的唇,反反複複。
秦淵終於有些冷了臉色,對我說了聲出來吧。
站在花灑下衝完身體,秦淵又問我想在房間裡吃飯,還是到樓下吃。
我沒有回答他,穿好衣服後就去了樓下。
餐廳做飯的大廚是個外國人,我的英語不好,達不到能聽懂他說話的水平,他嘰哩咕嚕說了一頓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西餐我也吃不慣。
冷臉手裡握著刀叉,沒什麼胃口地扒拉著擺盤精致的西餐,最後叉起半塊裝飾的小西紅柿送進嘴裡。
身後傳穿拖鞋下樓的走路聲,我回頭看一眼,秦淵換了一身衣服下樓,剛才他的那身衣服在浴室裡淋濕了。
轉回頭繼續挑揀著餐盤裡的食物,等了一會兒,秦淵卻沒有坐到我的對麵或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