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打砸聲,一陣一陣地響起,隔音似乎也不怎麼管用了,不一會兒,好像平靜下來了。
幾人以為高小粟要出來了,可是並沒有。
此時的高小粟腦中回蕩著柳全的話,然後又是一點一點地侵襲。
一滴滴的淚從眼中奪眶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我不行……”
“他們在笑…”
“你怎麼不去死,我不是……”
高小粟的嘴中不斷地說道。
各種陰笑的表情從她麵前浮過,各種鄙視輕蔑無恥,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為何要殺我,彆殺我,我想活著……”
她蜷縮在角落,背靠著牆,時刻警惕著。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灰暗的,隻能感知到痛苦。
一隻冰冰涼涼的手,不知何時觸碰到了高小粟的臉……
高小粟緩緩地睜眼,那雙猩紅的眼被黑氣覆蓋。
高小粟微微側過了頭,可依舊看不清那人的樣子。
“小粟,彆怕”
掌心的溫度傳來,熟悉的氣息讓高小粟不自覺地挨緊了些。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緊緊包裹。
那感覺說不出高小粟隻覺得心停了半拍。
腦中喊叫的聲音逐漸褪去。
高小粟輕輕地挨著他的胸膛,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小粟,你可以依靠我,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可以依靠我”
高小粟並沒有聽清那人說什麼,得了片刻寧靜的她忘了掙脫。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
臉上還掛著淚痕。
這樣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崔去奢,一行人睜大眼睛看著。
本以為從屋中出來的是高小粟……
莫若嗇驚訝地大喊“隨叔!”
隨麵色不太好,隻是朝著眾人點點頭。
配天也驚訝道“隨叔?你…你怎麼…”
外麵的這個禁製,他們連碰一下也不能,隨又是怎麼進去的,他們可是時刻盯著的,竟然都沒有發現。
若曲還上去碰了一下,禁製還在。
一旁的崔去奢看著出來的隨,臉刷地就黑了。
“走吧,先去看看不肖”
還是那一身布衣的隨,隻是嗓音清朗了許多。
沒多問什麼,莫若嗇三人趕緊跟了上去,畢竟先救雲不肖是關鍵。
崔去奢攔住了他們。
本來就驚喜的三人,這下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崔去奢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道“隨兄可否先說說,她怎麼了?”
隨不拿正眼看他,隻道“無妨,隻是累了”
崔去奢一年的狐疑,他自然不相信,又問“隨兄彆多想,隻是在下竟不知,隨兄是如何進去的…”
他指的正是高小粟的房間。
“家主,我不必事事同你彙報吧”
隨說出這話,崔去奢的臉更黑了,依舊裝模作樣地笑道“隨兄說的是,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