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骨子裡的那份自信驕傲是沈清學不會的,可沈清那份獨特溫柔也是沈知初沒有的。
陸霆川又在開始想沈清了。
想不通,明明這是沈清的臉沈清的身子怎麼就不是沈清了呢?
這是沈知初,那沈清去哪兒了,她還會回來嗎?
陸霆川這輩子除了他媽外,他隻對兩個女人特殊,一個是沈知初,另一個是沈清。
從沈知初身上他看到了他母親的身影,因為喜歡一個男人把自己一輩子都給搭了進去。
可他母親跟沈知初又是完全不一樣的,母親太過軟弱,像根菟絲草隻能依附男人,無論那個男人怎麼對她,她都會眼巴巴的望他、求他。
不像沈知初,能從喜歡到失望,失望到了不喜歡,說不回頭就不回頭,還能用自殺來報複厲景深。
他喜歡沈知初身上這股韌勁兒,同時也想毀掉,因為這是他母親身上沒有的。
沈清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很像他母親,軟弱可欺,給她溫柔和尊嚴都是多餘的。
他養著沈清的那段日子,就像是養著一條寵物,寵物哪需要什麼尊嚴。
就好比一條狗,給它一根骨頭,平時摸一摸它頭就高興的不得了。
他也是一直這麼對沈清的,習慣後都快忘記她是個人了,她也會痛會哭,離開的時候也會像沈知初那樣決絕,不回頭。
陸霆川將那份沒有放香菜的蘸料端到他麵前,嘗了嘗味,其實放沒放香菜差彆也不大。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陸霆川意有所指,一桌的人都在專注吃飯,少有人注意陸霆川這句話。
陸霆川這話是針對沈知初問的,沈知初停下筷:“沈清生日你記得嗎?就那天我回來的。”
沈清的生日很好記,六月一日,沈知初那天回來,沈清死在那天。
“難過麼?”
陸霆川搖頭,神情默然。
沈知初冷嗤一聲:“你跟厲景深很像,不愧是親兄弟,不過,你比他還要絕一點,厲景深起碼還會後悔,而你我看不出來,像你們這種把人心拿來玩的,就不怕一輩子都得不到真心嗎?”
陸霆川自嘲道:“真心能當飯吃嗎?”
“沈清和你在一起那一年裡每天下廚,你吃的那些不叫飯難道叫屎?”沈知初那張嘴,溫柔的時候如水一般滋潤,但狠的時候可一點都不比刀捅著心臟難受。
陸霆川瞬間沒了胃口。
沈知初麵對陸霆川也吃不下,恰好這個時候有服務員過來:“沈小姐,外麵有人找你。”
“找我的?”沈知初摸著手機看到一條未讀短信,是白邱璟發來的。
“還在吃飯嗎?我在外麵等你。”
沈知初騰地站起身:“我去外麵接個人。”說完就急匆匆的往外麵跑。
“這麼急?知初出去接誰啊?”
“朋友吧,不能是男朋友吧。”眾人開著玩笑。
王向榮神態自若的喝了口湯,眉尾往上挑了下,心裡暗忖:不是男朋友是老公,沈知初去接她老公去了,磕到了磕到了。
沈知初打了個電話就看到了白邱璟,他手臂上還纏著紗布,額頭上的傷已經結疤了,對他的顏值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
“吃飯了嗎?”沈知初跑過去。
“還沒,本來定了個地方想給你慶祝的,哪想得到你們劇組還特意給你辦了殺青宴。”白邱璟嘴巴一張一合,拔了顆牙齒說話到現在都不習慣有些漏風,怕沈知初發現異樣,他嘴都張的很小。
可就算這樣還是被沈知初看到了。
“你牙怎麼了?”沈知初皺著眉頭看他的嘴。
是因為他的嘴像白秋,她太在意所以才發現的這麼快嗎?
白邱璟握了握左手:“不小心磕掉了。”
“牙齒怎麼會磕掉?”沈知初直接上手,摸著他的下顎,“你張開嘴讓我看看?”
白邱璟撇臉,臉色不自然:“好吧,我告訴你,不是磕的,是拔的,我想著我那兩顆牙齒影響我顏值,也不好接戲,就想著把那兩顆虎牙給拔了換換。”
“牙齒會影響接戲嗎?而且你的虎牙也不影響你顏值。”沈知初一直盯著他的嘴,總感覺白邱璟的眼神再閃躲,她放下手,“那你為什麼隻拔了一顆。”
白邱璟捂住嘴,強行解釋:“拔牙太疼了,我就拔了一顆,另一顆我先緩緩,全拔了不好吃飯,你看我最近都瘦了。”
本來受傷就要吃清淡點,拔了牙後忌口的就更多了,而且根本吃不下,那裡麵一塞進什麼東西就疼。
沈知初從第一眼看到白邱璟時就感覺到他瘦,他膚色本就白,如今生了病在光下更是白到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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