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希望,從今往後厲景深能好好的,放下執念,就像沈知初走時說的那句話。
到了泉水灣,車緩慢停了下來,沈知初下車,麵對白家人她心有不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白晚晚忽然衝過來一把將她抱住。
“初姐,你今天真好看,這幾天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有沒有欺負你?我怎麼感覺抱著你好像瘦了呢?”白晚晚用她的方式來安撫沈知初,打亂她心裡的不安。
“我……”沈知初無措地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白父,他腿腳不方便卻在這麼晚的冷天來接她。
接收到沈知初的目光,白父笑了笑:“瘦了,讓你媽多給你熬點燙補補。”
沈知初一個眼神,白父就知道她要說什麼:“你平安回來就好,外邊天冷,你快和邱璟回去歇息。”
白母:“是啊,回去吧。”
白邱璟還躺在車上,原想著叫司機把人背下來送房間裡,結果剛觸碰到他,他就醒了,似乎是身體條件反射,他醒的第一時間就是叫“沈知初”的名字,找到她的身影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不叫醒我?”白邱璟下車握住沈知初的手。
“看你睡的很沉,不忍心。”
“下次一定要叫醒我。”白邱璟牢牢攥著沈知初的手,眼神深邃壓抑,他想對沈知初說些什麼,可喉嚨裡卻像是堵著一塊棉花什麼都說不出,他的唇沒有了原有的顏色,變的有些藕青。
他什麼都沒說,但沈知初卻明白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他在擔心,在害怕,怕她再度消失,不辭而彆。
一家人沒有誰送誰,各自回了家,明明是在同一個城市,明明在同一片天空,經曆著同一個冬天,也不過二三十公裡的距離,可這裡好像就是要暖和點。
沈知初回去後就把婚紗脫了下來,她沒有多看,而是直接打了個電話,叫人明天一早把這件婚紗送回厲景深那兒。
沈知初看白邱璟臉色不好,有些擔心,想給他叫醫生過來看看,或者吃點藥直接上床休息。
白邱璟讓沈知初彆擔心他:“這幾天一直這樣,你回來了,我的身體就不會難受了。”
即使身體不適,白邱璟還是跟往常那樣,曉得沈知初怕冷畏寒,一到冬天腳就冰冷發麻。
沈知初忍著冷不說,白邱璟端著熱水蹲在她麵前幫她洗腳。
沈知初縮了縮腳:“我自己隨便洗洗就好。”
“大冷天的還光著腳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就不怕生凍瘡,踩到石頭磨傷腳?”他蹲在地,小心地把沈知初的腳放在熱水裡,像是哄小孩子:“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好自己,你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沈知初的腳很冰,腳趾都凍紅了,到了車裡白邱璟給她穿了一雙襪子,可腳一旦冷了就很難暖和,車開了一路,腳也冷了一路,哪怕車裡開車暖氣,也不見回暖。
沈知初倒是習慣了,也不覺得多冷,車一停,直接跳下車。
白邱璟幫他按摩腳心,對她說:“痛了就和我說。”
白邱璟手法溫柔,耐心地揉著腳心的穴位。
沈知初安靜地看著白邱璟,他們像是分開了好久才遇見,又像是從來沒有分開過。
產生這種錯覺的,來源於他們曾經經曆了好幾次的生離死彆。
沈知初忍不住問:“邱璟,你有沒有想過這次我回不來了呢?”
水中的手僵了一下,白邱璟輕輕念叨了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你回不回得來,我都會等你,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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