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行手裡拿著鐵鍬走進去,鐵鍬拖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在這安靜的地下室裡顯得有些驚悚恐怖。
裡麵的兩個人,嘴裡塞著一坨抹布,聽到有人進來後,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
兩人癱軟在地上,四肢拷著手銬和腳銬,連在牆壁上的鐵鏈子上,隨著動彈會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響。
就厲謹行從外進來的這一會兒功夫,兩人已經起了一層冷汗,努力低著頭來降低存在感,感覺到有人已經走到了跟前,稍稍抬了一下眼,瞬間就對上了厲謹行陰沉沉的臉。
差點嚇尿。
厲謹行沒有立即出聲,他站在那兒,左右打量,小臂扶著鐵鍬,在那兒戴手套,動作緩慢帶著優雅。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裡,如果他手裡沒拿著個大鐵鍬,就衝著厲謹行那張臉他們也很樂意欣賞這樣的畫麵。
“她的手是誰弄斷的?”
兩人已經怕的心跳加速,喘著粗氣,隨著厲謹行的話一問出,就感到脖子上傳來一股力道,越勒越緊,快要喘不過氣了。
嘴裡塞著爛布,誰能說出話來?
厲謹行也好像發現了這一點,走到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麵前把他嘴裡的抹布拿出來。
拿掉嘴裡的抹布後他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哼哧喘氣,由於太過害怕,氣息不穩,牙齒碰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聲響,他跪在地上。
“放了我吧,我不該見錢眼開,隻要您肯放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您大人有大量,彆和我一般計較,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做人,再也不做搶劫的勾當了……”他磕磕巴巴的說著,要不是四肢鏈子纏著活動不便,他都要磕頭了。
厲謹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人的醜態,他把玩著鐵鍬手把,麵無表情的樣子看似平靜實際那雙眼睛充斥著駭人的血絲。
反反複複都是“對不起”以及“放過我”這三個字,厲謹行聽的有些不耐煩,拿著鐵鍬用力的搥在地上,忽然出來的撞擊聲讓男人閉上了嘴,隻拿一雙飄忽不定的眼睛惶恐的看著厲謹行。
“我再重複一遍,她的手是誰弄的?”
“不是我……不是我。”男人話音一轉看向旁邊還塞著抹布說不出話的人,來個推卸責任。
“全是他做的,當時我沒想搶劫,是他,是陳三硬拉著我去的,那人的手也是他弄斷的,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很好,把當時的情況細節一點點給我說清,少說了,我斷了你的舌頭。”
男人一頭霧水,不明白厲謹行的意思,難道他是信了他的話要放過他?他小心翼翼的回眸看了眼同夥那雙夾雜著仇恨的雙眼。
顧晚秋的手自然是他們兩個一起合夥弄的,一人控製身體,一人用力的摘下手表,但這話自然不能全部說出來,厲謹行既然先讓他開口那他自然要把責任全推感覺,人活著得有運氣,他有那個運氣,旁邊的陳三就是可憐的倒黴蛋。
正想著,就見到厲謹行拿著鐵鍬走了過去,身後的燈光把他的影子照的特彆巨大,牆上的黑影慢慢抬起了鐵鍬。
隻聽“砰——”的一聲響,男人下意識的閉上眼睛,耳畔處傳來痛苦的呻吟,他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隻見厲謹行直接把人拍到了地上,他解開牆上的鐵鏈,圍著陳三的脖子纏了兩圈用力收緊。
剛還有力氣瞪人的陳三,如今像一條被勒住脖子的狗趴在地上。
厲謹行踩著陳三的後背。
“說話。”
這話自然是對旁邊嚇愣的男人說的,說什麼?他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厲謹行是要他把當時的情況且具體細節全說出來。
“當時我和陳三剛在旁邊的街道裡喝完酒出來,看到一個女人蹲在路邊,我就想過去看看情況,誰知道陳三動了歪心思,看到她手腕上的表認出來了是真貨,就想要搶……然後陳三被人撲倒在地,讓我幫忙,她一直在掙紮還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陳三看到後直接一腳踩在了她的手腕上……”
說到這裡,隻聽“哢嚓”一聲響。
“唔……”
厲謹行一腳踩在了陳三右手上,用力的碾壓,他力道很大,隻一腳就把人的手給踩骨折了。
描述過程的男人忽然止住聲,滿臉驚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厲謹行這是在模擬他們的犯罪過程。
男人嚇白了臉,在厲謹行回眸看他一眼後,哆嗦著唇瓣繼續說。
“他踢掉了她的手機,踩斷了她的手指……”
“總共多少下。”
“十……十七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