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照片,宮擎用力握緊拳頭,手臂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走在前邊的顧晚秋並沒有發現這點,將宮擎的行李放下後,她來到宮擎身邊,像往常那樣想要去挽著宮擎的胳膊。
宮擎見她伸過來的手,握緊的拳頭趕緊鬆開,臉上表情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
顧晚秋本身就是個敏感的人,隱約之間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宮擎?”
“嗯?怎麼了?”
“你在國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能發生什麼事?”
“我就是覺得你臉色不怎麼好。”顧晚秋看著他,平日裡宮擎的手總是暖乎乎的,在她伸出手的時候,他會主動握著她的手,但是這次沒有。
雖然這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但顧晚秋莫名感到心裡有一絲絲的不舒服,總覺得這樣的宮擎離她有些遠。
忽然間,顧晚秋想到什麼:“是不是工作上又出現麻煩,有人故意為難你嗎?”
她下意識的想到厲謹行,以為厲謹行表麵一副正派,實際上背後又動手腳,故意針對宮擎,給他製造麻煩。
不怪顧晚秋這麼想,畢竟厲謹行有前科,之前就乾過這樣的事兒。
人就是這樣,倘若對一個人第一印象很差,那就很難歸正過來,再遇到同樣的事情後,腦子會條件反射的去懷疑是不是又是他做的。
“沒有,你想多了,你說我臉色差,你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是不是這幾天沒有好好吃飯睡覺,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宮擎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觸碰顧晚秋的臉。
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顧晚秋有些不適應,甚至不知所措,她低下了頭,宮擎的手落在她頭頂處。
隨著顧晚秋低頭,她纖細的後頸露了出來,本來隻是一個很小的習慣,可沒想到的是,她這一低頭,露出來的脖頸處一道淤紅,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這曖昧的痕跡顯得特彆的明顯。
宮擎一眼就看到了,手上一僵,目光深沉陰霾的看著那塊痕跡。
“秋秋,你這幾天沒去彆的地方吧。”
每次麵對宮擎要說謊,顧晚秋都有些不自在,不敢看向宮擎更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她依舊低著頭,雖然沒看,卻依舊能感受到宮擎那充滿逼迫的目光來。
“我沒去其他地方,就平時上班,回來睡覺,吃飯就隨便做了點減肥餐,有時候點的外賣……”顧晚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你怎麼忽然問我這個問題?”
“我擔心你遇到壞人。”
“我能保護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
聽完顧晚秋這幾句解釋,宮擎心裡空落落的,說不失望自然是騙人的,他沒想到顧晚秋到這個時候還騙他,看她這麼熟稔的說謊,顯然已經是很多次了。
有很多忽略過的事情,一旦細追起來,就會發現各種端倪,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赤裸裸的擺在他麵前,這讓他如何麵對?
或許是從看到照片後就一直沒休息的原因,熬了兩天,宮擎一陣頭痛,太陽穴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一下。
本想試探一下,確定照片的真假,想著給她一個機會,讓顧晚秋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但她依舊選擇了隱瞞。
她脖子上的痕跡,讓他這兩天猜想的那些事都已經得到了證實。
他用了五年時間,五年,陪著顧晚秋從一個瘋子慢慢變成正常人,陪著她慢慢整容,慢慢重新生活,他慢慢接觸她和她親近,她心裡一有排斥,他便止步不前,不想傷害她。
他關了她這麼多年,為的是什麼?為的是保護她,為了不讓厲謹行發現她。
可現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付出的所有努力全白費了,顧晚秋還是遇到了厲謹行,這個她最不該遇到的人,甚至還跟他發生了關係。
這五年,他都沒有碰過她,憑什麼她剛遇到厲謹行不久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宮擎不甘心,他不甘心,他那麼小心翼翼的護了她這麼多年,她居然為了厲謹行欺騙他,瞞著他,就算是養條狗,都有感情了,狗,單純的喂它點剩飯都懂得搖尾巴,可她呢!
顧晚秋如今所作所為,證明他這些年就像個白癡一樣,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不值得。
宮擎紅了眼睛,淚水從酸痛的眼睛裡溢了出來。
顧晚秋看到他忽然落淚,心臟一緊,心慌到不知所措:“宮擎,你怎麼了,你是哪兒不舒服嗎?你彆嚇我……”
她伸手就想去檢查宮擎的身體,手還沒碰到卻被宮擎用力給推倒。
“彆碰我!”
她跌坐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她抬頭看著宮擎,他站在她跟前,打開手裡的文件袋,將裡麵的照片發了瘋的倒出來。
“顧晚秋你還要瞞我多久,騙我到什麼時候,這就是你說的你在好好上班?哪都沒有去?這就是你說的你一直住在家裡?”
顧晚秋起初不明真相,直到照片落下,她看了過去,隻一眼就四肢發軟。
這些照片居然是那晚,她被人迷暈,帶去酒店房間和厲謹行第一次發生關係的照片,照片尺度有些大,這些照片應該是從視頻截屏下來保存的照片,因為在晚上,加上監控角度有問題,其實照片有些模糊。
起初宮擎拿到這照片也是選擇不信照片的,給他發照片的明顯是不安好心,可一旦懷疑的種子被埋下後就再也拔除不掉,比起彆人給他真相,他情願自己去查,所以他查了家裡的監控器。
家裡安裝監控器的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顧晚秋都沒有告訴。
為什麼安裝監控器,目的也是為了保護顧晚秋,怕出什麼意外,平日裡他不會去查監控,他給足了顧晚秋隱私自由,也認定顧晚秋不會騙他。
可當他把監控器往前調到他離開那天後,就在他離開沒多久,他在視頻裡看到了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厲謹行。
這一刻,所有的信任像巴掌一樣落在他的臉上,顧晚秋讓他覺得他自己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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