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如今用藥迷神一勾,就可以讓他們產生如小五般被廢掉功夫的幻覺。
從此以後,他們再不可能做賊偷東西了。
我在牆上寫了道祝融符,沿著窗台澆上燒酒,引火點燃。
幽幽藍色的火焰流著窗台緩緩流動。
當我離開百多步的時候,這一側的外牆已經完全燃燒起來。
小地出溜們狼哭鬼嚎地逃出房子,聚在一處看著熊熊大火,瑟瑟發抖,還有跪下衝著房子磕頭大喊“老仙爺饒命”的。
我簡單做了下偽裝,搭船離開金城,順流而下,出了百多裡地,悄悄跳船遊水上岸,卸去偽裝,換上簡單的青布道袍,給自己挽了個道髻,又找了家工藝品店借了兩柄龍泉劍,抹掉商標,把劍鞘和劍柄打磨作舊,用長條兜提著,就近找鐵道候到天黑,見到上次去金城的那趟列車,便扒了上去,沿著車廂向前走,仔細觀察座上乘客。
在當前嚴打的高壓態勢下,老榮橫梁子拍花子之類的都怕吃花生米,肯定要消停一陣子躲風頭,但趟輪子活的可不光是他們,還有老千放鷹花園子這些,做的是藏把戲,嚴打也不耽誤開張。
我找的就是這類跑海的相客。
經過九號車廂時,果然發現了一夥挑啃的老千,把點坐了水火簧,已經鋪開局麵。
耳報神把頭,身前茶桌擺了陣,請同為跑海的相客避讓。
吃撚的坐中間,打扮成鄉下老農樣,腳下放著簍子,裡麵裝了兩隻活雞,已經開始上相,一個勁兒地在不停抹汗。
幾個避粘子散坐四周,抱膀睡覺的,張羅打撲克的,跟人侃大山的,完全跟正常旅客沒兩樣。
把拐的和吃腥的按規矩都在其他車廂,這邊吃撚的打了響,才會過來撐局麵。
我不動聲色地打那吃撚的身邊過去,悄悄使了手段後,繼續往前走,在一節人較多的車廂,在中間位置,尋了個空座坐下,閉目養神。
眼瞅著再有一個多點就要進金城了,車廂廣播突然響起來。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九號車廂有一位突然發急病的病人,有哪位旅客是醫生,請前去搶救病人!”
廣播響了一遍又一遍,便有好奇的乘客起身去看熱鬨。
我稍等了一會兒,才拎兜隨著人流一起來到九號車廂。
這麼會兒工夫,車廂裡已經擠滿了人,可以聽到人群中間有個聲音在不停慘叫,“啊,啊,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救命啊......”
我從人縫中硬擠過去,就見那扮成鄉下老農的吃撚的躺在地板上痛苦地捂著肚子,呼天搶地地喊疼,滿麵滿脖子汗水直淌,花白的頭發粘成一綹綹。
已經有三個人在旁邊做檢查,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還有一個是六十多歲的老頭。
列車員和乘警都站在旁邊守著,不讓其他來看熱鬨的人靠近。
乘警正是我來金城時碰上的高全有。
這帶著半身匪氣的老乘警皺眉打量著那老農,眼神裡帶著懷疑審視。
但列車員不是馮娟。
而是個年輕的姑娘,急得直搓手,顯然對這種事情沒什麼經驗。
我瞟了那三個做檢查的人一眼。
年輕小夥和老頭是把拐的,中年大叔大約是真的醫生。
不過真醫生遇到假病人也是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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