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院外傳來的聲音秦秦有些疑惑,這個點誰會來?
“哪位啊?”
鐘秀聽到聲音,大聲的應道“秦同誌,我是鐘秀。”
鐘秀?
誰?知青?
知青過來乾什麼?
秦秦慢悠悠的上前打開門,院門外站著七個知青,男男女女一個不落。
她偏了偏身子讓出空來,客氣邀請,“進來說吧。”
得到邀請的知青們對視一眼,極為禮貌的走進來。
到了客廳,他們將手上的禮物一個個的放在桌子上擺好。
秦秦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拿出一摞碗,給幾人倒上茶水。
“秦同誌,我們自己來就好。”
鐘秀按住秦秦倒水的手,小心的接過水壺。
秦秦順勢鬆手,轉身來到搖椅坐下。
主動開口問道“不知道,幾位知青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鐘秀等人看向白明鬆。
白明鬆正端著水碗遞給唐啟升,滿目溫柔的看著他捧著水喝水。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白明鬆抬起頭和鐘秀對上目光,正了正神色。
“我們這次來也沒什麼事,隻是想到來了這麼長時間,也沒來拜訪一二。”
白明鬆意有所指,“在下鄉之前總是能聽說不少駭人聽聞的事。但是來到這裡,幸得秦隊長和秦同誌的幫助,得以有一處安靜土地安身。”
秦秦搖著搖椅,摸著聽雷的狗頭,沒有搭話。
聽風它們幾個狗狗每天一大早就見不到狗影。
早出晚歸,在外麵吃飽了回來,都很少在家裡吃飯。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有外人在的原因,這夥知青屁股還沒坐熱,它們一個接一個的從狗洞竄家裡來。
現在都正趴在她四周,守著她大喘氣。
秦秦沒回答,白明鬆也不在意。
他自顧自說著今天上午的事
“今天多虧了秦同誌,不然我們應芬又得被那錢同誌騙錢了。
我們應芬腦子反應慢,也不靈光。
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光是現錢就被錢同誌騙去一百多塊錢。
還不算那些家裡給她寄的吃食,女孩子用的護膚品、好看的發飾等等。
就像今天一樣,那錢同誌忽悠我們應芬說有方法能讓我們回城,但是得讓我們花錢買。
這不,這傻姑娘差一點點就又上當了。”
白明鬆說完,一臉期盼的看著秦秦。
秦秦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將聽雷抱在腿上,抱著大狗子,將腦袋靠在上麵。
死沉死沉的一條小狗,好在她力氣夠大,不然還真抱不動。
鐘秀看著秦秦一句話不說,隻在那自顧自的玩著小狗,心下有些著急。
她剛想開口,就被白明鬆從底下踩了一腳。
鐘秀咽下未出口的話,端起水碗掩飾般喝了一口。
白明鬆也不氣餒,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似是批評周應芬一般,言語間透露著無奈。
“這傻姑娘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是大汪甸子村那邊有知青已經回城了。
這消息連核實都沒核實,就要眼巴巴的把錢送出去買回城的法子。”
大汪甸子村?
秦秦聽到其中的關鍵詞,這才將注意力放在白明鬆身上。
她深深看了白明鬆一眼,撇了撇。
都是千年狐狸,裝什麼禿尾巴貓。
“所以?”
秦秦放鬆身子,漫不經心的摸著聽雷柔順的狗毛。
聽雷的毛感極好,平常魚油一點都沒白吃。
白明鬆一噎,有些不知道怎麼搭話。
他與秦心蕊同誌接觸的不多,可以說是他們這一整批知青都與秦心蕊同誌接觸的不多。
所以他們不是很清楚與秦心蕊同誌的相處之道。
隻能試探著發射出友好的信號,等待秦心蕊同誌回應。
但誰知道,連番兩次話頭遞出去,秦同誌都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人應該接他話茬才對!!
白明鬆有種對上聾子的無力感,同時又深深的佩服秦秦能夠沉得住氣。
怪不得他們平常在村裡也沒見過秦心蕊同誌出門玩耍。
人沉穩安靜內斂,自然會很少出門。
就算上工的時候,他們也隻是偶爾能看到一眼人影,除了報工分之外,雙方都很少主動搭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心蕊同誌在村中的存在感是極其低的。
但是卻又是不可忽視的。
且不說,秦心蕊同誌是秦江隊長的親侄女,從地位上就不同。
就說這村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有秦心蕊同誌的影子。
從秦家村最引人注目的三座工坊開始,到近前錢三丫的二三倒黴事。
樁樁件件都有她的插手。
就連他和唐啟升順利的搬出來單住,可以安穩的做著有名有實的夫妻。
其中最關鍵的原因是秦江隊長的侄女秦心蕊看不慣趙斯英,自然也就會順手庇護被趙斯英迫害、威脅的他二人。
說到底,他們兩個還是沾了秦江隊長疼愛侄女的光,占了秦心蕊同誌的光。
白明鬆重新調整了一下狀態,開始有意無意拉扯著話題,“也不怪這憨姑娘。聽說是那個牛棚戶趙斯英也買了消息,目前正在收拾著東西等著回城。這不,這有前人的經驗等著,這傻姑娘就也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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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秦秦嗤笑一聲,麵上帶著諷刺。
白明鬆帶著笑意的臉一寸一寸的往下落。
他不是傻子。
他聰明的很,不然家裡的長輩們也不會選他這個老大帶著院中的弟弟妹妹們下鄉。
選他下鄉,就是指望他能想辦法庇護住這些還沒長大的弟弟妹妹們。
雖然秦秦什麼都沒說,但卻又是什麼都說了。
秦秦的這個表情就是在告訴他們,他們得到的這個消息是假的。
即使有心理準備,但是得到確切答案後,心中的失落怎麼掩蓋也掩蓋不住。
說不想家都是騙人的。
他和唐啟升在這裡做著自由自在的夫妻,但夜深人靜時還是會想到他們從小長到大的小院,想到日漸蒼老的父母和家中漸漸長成的弟妹。
白明鬆失落的低下頭,唐啟升安慰的握著他的手。
其餘知青的臉色也都不好看,尤其是周應芬,周應芬的眼淚已經開始往外湧。
鐘秀抱著人安慰著,滿臉歉意的向秦秦道歉。
“讓秦同誌看笑話了,應芬她家中有給她定的親事。
前不久家裡來了信,說是要取消婚約。
原因就是應芬下了鄉,回城之日無歸期,男方也不能就這麼單著光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