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管輅_三國演義新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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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管輅(1 / 1)

曹操染疾,服藥不愈。時,太史丞許芝,自許都來見,操請芝卜《易》,以問吉凶。許芝曰“魏王聞神卜管輅否?”操曰“略知其名,未聞其詳。”許芝乃娓娓告以管輅之事。

管輅,字公明,平原縣人,容貌粗醜,好酒不拘。輅,自幼喜仰星辰,夜不肯寐,父母不能止。輅曰“家雞野鵠尚且知時,何況人乎?”與鄰兒戲,劃地為天文,分布星辰。及稍長,深明《周易》,至於星文風相,無不精微。管公明心性寬大,多所含受,憎己不仇,愛己不褒,每每以德報怨。常曰“忠孝信義,人之根本,不可不厚;廉介細直,士之浮飾,不足為務。”自言“知我者稀,則我貴矣。”輅孝事父母,篤厚兄弟,順愛士友,仁和鄰裡,皆發自天然。

其父為琅琊即丘縣長時,管輅十五歲,始至官學讀書。初開《詩》《論語》《周易》卷,即落筆涓涓,辭義斐然。學苑內,來自八方四百餘人,皆服其才。琅琊太守單子春,素有雅才,聞聽欲見之,輅父即遣其造訪。時,單子春會賓客百餘人在座,管輅請曰“在座名士,皆有雄貴之姿,輅一少年,膽未堅剛,請先飲三升清酒,然後相言。”單子春便令人與之。

三升酒儘,輅問曰“今與輅答對者,在座之士乎?”單子春曰“某自以為,可與卿旗鼓相當。”管輅曰“輅初讀《四書五經》,不能陳秦漢之事而引聖人弘論,隻談五行與鬼神之事。”單子春曰“聖人之道,儒林儘知,惟五行神鬼之事,最為奧微。”於是,管輅首唱論端,文采葩流,枝葉橫生。單子春與眾賓客,論難峰起,管輅一一對答,言皆有餘。午餐未行,直至日暮,管輅言論磊落雄壯,英神簇茂,一堂歎服。於是,聲名鵲起,人稱神童。

利漕縣人郭恩,字義博,善《周易》《春秋》,又能觀天文,管輅就其讀《易》。數十日,言論逾師,分蓍下卦,皆無差錯,眾稱神人。又學觀星,三十日通夜不臥,未及一年,郭恩反向管輅問《易》與天文事要。恩每聽輅語,無不推幾感歎“明暗不相逮,何其遠也!”郭恩兄弟三人,腳跟生刺,不能著地,已三十餘年,恩請輅卜其由。管輅作卦曰“卦中有女鬼,非君伯母,乃君叔母也。昔年饑荒,為數升米,推其墜井,聞有聲,又下大石破其頭,孤魂含冤,自訴於天,故有此報。”郭恩泣淚濕衣曰“皇漢末年,實有此事,不望腳愈,但願不及子孫耳。”

渤海劉長仁有辯才,初聞管輅能曉鳥語,乃往見輅曰“夫,人之音曰言,鳥獸之聲曰鳴,言者,有知之貴靈,鳴者,無知之賤類,何以鳥鳴為語,亂神明之所異哉?”管輅曰“夫,天有大象而不能言,故運星精於上,流神明於下,行風雲以表異,役鳥獸以通靈。表異者,必有沉浮之候,通靈者,必有宮商之音。是故,四國未滅,融風已發,赤鳥來日,殃在荊楚,此乃上天之所使,自然之明符也。考之律呂,則音聲有本,求之人事,則吉凶不失。昔,商之將興,由一燕卵,文王受命,丹鳥銜書,此乃聖人之靈祥,周室之休祚也。是以,鳥獸於人,何賤之有?”劉長仁不能答。

管輅至列人縣典農王弘直家。忽見旋風丈餘,自申位來,於庭院幢幢回轉,息而複起,良久乃止。弘直問管輅。輅曰“東方當有馬至,恐父哭子也。”次日,膠東吏到,弘直子果亡。問其故,管輅曰“昨日乙卯,乃長子之候也,離為文章,吏之候也。”輅又曰“風以時動,爻以象應,時者神之驅使,象者時之形表,一時之道,不難知也。”王弘直曰“風之變化,以此推之可乎?”管輅曰“此風之毛發耳,若列宿不守,眾神亂行,八風橫起,雲怒電飛,山崩石傾,拔樹摧屋,鳥獸藏竄,兆民驚駭,始知靈風堪懼矣。登高台,望風氣,分災異,刻日期,於是乃知神思遐幽。”

管輅鄰裡,夜不閉戶,無相偷竊者。其族兄管孝國居斥丘縣,管公明往見之,與二客會,客去。管輅謂孝國曰“此二人天庭及口耳間有凶氣,災變必起,其雙魂無宅,流魂於海,骨歸於家,不久必同死。”後數十日,二人酒醉,夜共乘車,牛驚下道,墜入漳河中皆淹死。

管輅雲遊,見一少年耕於田,輅立觀良久問之。答曰“姓趙名顏,年十九歲。”管公明曰“我管輅也,見你眉間有死氣,三日內必死,你如此貌美,可惜無壽。”趙顏急還家告父。其父趕上管輅,哭拜於地,乞救其子。趙顏亦哭拜。管輅不忍,乃謂趙顏曰“你備清酒一瓶,鹿脯一塊,來日往南山中。大鬆樹下,有二人於盤石上對弈一人麵南而坐,穿黑袍,其貌甚惡;一人麵北而坐,穿紅袍,其貌甚美。你趁其弈興正濃之時,跪進清酒、鹿脯,待其飲食畢,即哭拜求壽,必得算矣。”顏父乃留管輅於家。

次日,趙顏攜清酒、鹿脯入南山,行不十裡,見古鬆之下,盤石之上,有二人下棋,意興正酣。趙顏跪進清酒、鹿脯,二人隨手飲用。不覺酒儘,顏哭拜求壽,二人大驚。穿紅袍者曰“此必管子所言也,我二人既受其貢,當與惠賜。”穿黑袍者,取出一簿查看,乃謂顏曰“你今十九當死,我於十前添一個九字,你壽九十九歲。回告管輅,休再泄漏天機,不然,必遭天譴。”言畢,一陣香風,二人衝天而去。趙顏大喜而歸,回告管公明。顏父問輅,此二者何神。管輅曰“穿黑袍者,乃北鬥星君,穿紅袍者,乃南鬥星君。北鬥注死,南鬥注生,今添壽算,無憂矣。”父子感恩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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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聞許芝所言大喜,即差人往平原召管輅。輅至,操令卜天下大事。管輅下卦曰“三八縱橫,黃豬遇虎,定軍之南,折傷一股。”操問其詳。輅曰“茫茫天數,不可預知,待後自驗。”又令卜傳祚修短。輅作卦曰“獅子宮中,已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孫極貴。”再令卜東吳、西蜀二處。管輅視卦曰“東吳亡一大將,西蜀興兵犯界。”操未信。忽人來報“東吳兵馬大都督魯肅身故。”操大驚。

不數日,飛檄急報“馬超兵克下辨,欲犯漢中!”操怒,欲提兵親征,乃令管輅卜之。卦成,管輅曰“不可輕往,來春許都必有火災。”曹操即差曹洪引兵五萬,往助夏侯淵、張合。又命長史王必,統禦林軍總鎮許都。主簿司馬懿諫曰“王必嗜酒性疏,恐不堪此任。”曹操曰“王必隨孤於披荊曆險之時,忠心似鐵,足當此任。”

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十五日夜,天色晴霽,星月交輝。許都六街三市,競放花燈,金吾不禁,玉漏不催,萬民同歡。王必與禦林軍諸將,營中痛飲。二更過後,忽,四處火起。時,太醫令吉本、少府耿紀、司直韋晃、漢相金日磾之後金褘等,起事圖操。五人率家僮千餘人,猛攻王必,耿紀射中王必前胸,險些墜馬。混亂中王必不知是誰造反,其素與金褘相厚,走投褘家扣門。家人以為褘歸,錯問曰“王長史已死乎?”必大驚,不敢再投彆家,急奔出城。王必至南城,見告潁川典農、中郎將嚴匡。匡連夜引兵討伐,至天明,耿紀等兵敗,皆被斬。後十餘日,王必箭創複發而死。

曹操聞之大怒,召百官至鄴,令救火者在左,未救火者在右。眾以為救火者必無罪,幾乎皆趨左。操令皆斬。眾官大呼“無罪!”曹操叱曰“爾等非是救火,乃助賊也!”遂皆殺之。曹操令曹休總督禦林軍馬,鐘繇為相國,華歆為禦史大夫,分侯定爵,授受印綬,朝中又換一班人物。至此,操方曉火災之說,遂重賞管輅。輅不受,拜辭而去。

清河太守召輅為文學掾。管輅密友趙孔曜,來見輅曰“卿腹中汪汪,當去俗騰飛,翱翔昊蒼,為何在此?冀州刺史裴徽,才理清明,頗精易老,與某相明信,我今親往,為卿陳感虎開石之言。”管輅笑曰“卿若能興東風,起朝雲,我誌所不讓也。”於是,趙孔曜至冀州。裴使君問曰“卿之顏姿,何故消減耶?”趙孔曜曰“某體無藥石之疾,隻因清河郡,有一千裡駒未遇伯樂,不能馳騁天骨,為此憔悴耳。”裴使君問是何人。孔曜曰“平原管輅,字公明,年三十六歲,雅量寬大,可謂士雄,其仰觀天文,俯覽《周易》,遊步道書,洞徹天機。如此英俊,抱荊山之璞,懷夜光之寶,而為清河郡文學掾,豈不痛心疾首哉?”裴徽慨歎曰“某雖居大州,卻未見異才,正欲遠赴京師,拜會可論道者,何期草野間,有如此清妙之秀。”即檄召管輅為文學從事。及見,清論終日,不覺困倦。時天大熱,移座於庭前樹下,至天色向晨方罷。四見乃拜為彆駕。

正始九年,臘月末,洛京吏部尚書何晏請輅至,時刑部尚書鄧颺亦在座。何晏謂管輅曰“聞君卦爻神妙,請為設卦,我位可至三公否?另,連夜夢見青蠅數十,來聚鼻上,驅之不去,何故?”管輅曰“上古之時,八元、八凱輔弼帝舜,宣惠慈和。昔,周公蔽翼成王,坐而待旦,公而無私,故能流光六合,萬國鹹寧。此乃履道善應,非卦象之所明也。今公,位重山嶽,勢若雷電,而懷德者鮮,畏威者眾,恐非多福之仁也。鼻者,艮也,乃天中之山,高而不危,可長守富貴。今青蠅聚之,乃位峻者顛,輕豪者亡之兆也。以《易》論之,山在地中曰謙,雷在天上曰壯,謙則損多益寡,壯則非禮不履,未有損己而不光大,行非而不傷敗者。願公上追文王六爻之旨,下思仲尼易傳之意,然後三公可至,青蠅可驅也。”鄧颺斥曰“此乃老生常談耳!”管輅曰“老生者見不生,常談者見不談。”

輅歸館舍,其舅夏大夫問曰“二尚書,吉凶如何?”管輅曰“鄧颺行步,筋不束骨,脈不製肉,起立傾倚,若無手足,乃鬼躁之象也。何晏魂不守舍,血不華色,精爽煙浮,容若枯木,乃鬼幽之象也。鬼躁者為風所收,鬼幽者為火所燒,自然之符不可避也。”舅問其應對,輅具實以告,夏大夫責其言太直切。管輅笑曰“與死人語,何所畏耶?”歲旦大朝,朔風驟作,塵埃蔽日,拔樹倒屋。過十餘日,何晏、鄧颺皆被誅,其舅歎服。

魏郡太守鐘毓,清逸有才,管輅過魏郡,二人論《易》。輅下一卦,得知其生辰八字,鐘毓愕然曰“《易》之神靈通化,可至此乎?”管輅曰“幽明同化,生死一道,悠悠太極,終而複始。故,文王損命,不以為憂,仲尼曳杖,不以為懼。”管輅欲卜其亡日,鐘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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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縣典農石苞,與管輅相見問曰“聞君鄉裡翟文耀,能隱形,其事可信乎?”管輅曰“此乃陰陽隱匿之數,苟得其數,則四嶽可藏,河海可遁,況七尺之形哉?遊於變化之內,散雲霧以幽身,布金水以滅跡,術足數成,不足為難。”石苞曰“誠欲聞其妙,願君論之。”管輅曰“夫,物不精不為神,數不妙不為術。故,精者神之所合,妙者智之所遇,合之幾微,可以性通,難以言論。孔子曰‘書不儘言。’言之細也,‘言不儘意。’意之微也,今試舉大體以言之。夫白日登天,運景萬裡,無物不照,及其入地,一碳之光亦不見也。盈月,光耀清夜,足可遠望,及其在晝,明不如鏡。此藏日月者,陰陽之數也,是故,生者能出能入,死者能顯能幽,蓋物之精氣,化之遊魂,人神相感,數之使然也。”

平原太守劉邠,字令元,雖好易而不能精,乃與管輅相見問曰“此郡官舍,常有怪變,使人驚怖,何由也?”管輅曰“此郡所以名平原者,本有之原也,山無木石,與地自然,含陰不能吐雲,含陽不能激風。陰陽雖弱,猶有微神,微神不真,多聚鬼怪,物類相聚,鬼魅成群。又因漢末兵起,軍民血流,汙染丘嶽,強魂相感,化變無常,昏夕之時,多有異怪。昔,夏禹文明,不怪於黃龍,周武信義,不惑於暴風。今,明府道德高妙,神不懼怪,可揚善顯忠,天自佑之,吉無不利。”劉邠拜謝。

清和縣令徐季龍,字開明,頗有才氣。季龍與輅論曰“火星者龍,參星者虎,火出則雲應,參出則風揚,此乃陰陽之感化,非龍虎所致也。”管輅曰“若以參星為虎,則穀風為寒霜之風,然寒霜之風,非東南穀風也。龍者陽精,以潛為陰,幽靈上通,和氣感神,故能興雲。虎者陰精,感陽而依木長嘯,動於巽林,故能行風。且龍有潛飛之化,虎有文明之變,招雲運風,何足為奇。”季龍問曰“每有兵事,則雞雉先鳴,其因何由?”管輅曰“貴人有事,其應在天,在天者,日月星辰也。兵動民擾,其應在物,在物者,山林鳥獸也。夫,雞者兌之畜,金者兵之精,雉者離之鳥。故,太白揚輝則雞鳴,熒惑流光則雉驚,各感數而動焉。”季龍又曰“魯昭公八年,晉有石能言人語,此木石之物能言,與道和乎?”管輅曰“晉平公,晚年奢侈,崇飾宮室,斬伐林木,殘破金石,民力殆儘,以致怨起山澤,神痛物傷,二精並作。金石同氣,兌為口舌,口舌之妖,動於靈石,故石能言。古人雲‘輕百姓,飾城郭,則金不從革。’即此理也。”季龍歎服。

一日,季龍使人打獵,請管輅一算所獲。管輅作卦曰“非禽非鹿,雖有爪牙,微而不強,其名曰狸。”獵人暮歸,果如輅言。徐季龍大奇,遂取十三種物件,放於大匣中,使輅猜算。輅下卦,言十三種物件,雞卵、蠶蛹等,一件不差。季龍驚歎曰“君太神妙,何能得以儘知之?”管輅曰“我與天地參神,蓍龜通靈,抱日月而遊杳冥,極變化而覽未然,況茲近物,能蔽神明乎?”季龍笑曰“君言不謙,恐有過矣。”管輅曰“君未識我之謙也。夫,天地者,乾坤之卦也;蓍龜者,卜筮之數也;日月者,離坎之象也;變化者,陰陽之爻也;杳冥者,神化之源也;未然者,幽冥之先也。此皆周易之紀綱。”季龍慨歎曰“三聖作易,惟君明之,君真乃聖明者也!”

管輅隨軍西行,過毋丘儉墓,倚立樹下哀吟,神情不悅。人問其故。管輅曰“林木雖茂,其榮不久,碑文雖美,無後可守。玄武藏頭,蒼龍無足,白虎銜屍,朱雀悲哭,四危已備,法當滅族,不過二載,其應必至。”後果如輅言。

管公明過清河太守處,時天大旱,倪太守問輅雨期。管輅作卦曰“今夕當雨。”是日,驕陽似火,晴空萬裡,府丞及清河縣令俱在座,鹹曰不然。管輅曰“夫造化所以為神,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十六日,壬子值滿,畢星中已有水氣,水氣之發,動於卯辰,此必至之應也。天昨,檄召五星,宣布星符,刺下東井,告命南箕,使召雷公電母,風伯雨師。群嶽吐陰,眾川激精,雲漢垂澤,蛟龍含靈,天有常期,道有自然,品物流形,六合皆同,四布顯彰,目睹不明。”至日西,了無雲氣,眾皆嗤之。管輅曰“稍有微風,枝有和鳴,應已至矣。”少時,艮風驚鳥,山雲樓起。方一更,燁電灼灼,雷聲殷殷,大雨河傾。

時,管輅聲勢顯赫,當途之士,枝附葉連,賓客如雲。其弟管辰欲從輅學《易》。管輅曰“汝不可教也,夫《易》者,非至精不能見其數,非至妙不能睹其道。《四書五經》足為三公,不用學《易》。”正元二年,管辰謂輅曰“大將軍待兄意厚,可得富貴乎?”管輅長歎曰“我自知命數,天與我才明,未與我高壽,恐四十七、八間,不見兒娶女嫁也。若免此,欲做洛陽令,使路不拾遺,堂鼓不鳴,我願足矣。然,恐去泰山治鬼,不得於世間治人哉。”管辰問其詳。管輅曰“我額上無壽骨,眼中無守睛,鼻無梁柱,腳無天根,背無三甲,腹無三壬,此皆不壽之象也。且我本命在寅,更加月食夜生,天有定數,不可違也。”是歲八月,為少府丞,來年二月卒。終年四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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