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身子真的很病弱,稍微活動就喘不過氣來,薑薑時不時就得停下來歇歇。
也不知道這裡的醫療水平怎麼樣,說不定一個小病就直接抬走了。
酒館靠近森林外圍,來往的人口較少,遠不如集市那邊熱鬨。
屋裡塵土飛揚,薑薑索性把門窗都打開,讓空氣流通起來。
陽光照射在整潔明亮的屋內,打濕的地板也能乾的快一些。
忙碌間釀酒坊的工人用麋鹿拖車拉著酒過來了,薑薑給工人5銅貝讓搬到牆角的架子上擺好。
橫著疊在弧形的架子上,擺好後總算有了點酒館的樣子。
日頭漸漸西下,薑薑圍著一個厚實的毯子,到院子裡搬了兩塊木柴,壁爐邊上堆的木柴都用完了。
轉身抱著木柴準備走回去的時候,薑薑看著屋子,突然愣住了。
怎麼看著,這裡好像有點家的樣子了。
房子裡暖融融的,乾淨又明亮,四張木桌後麵到開放式廚房,架子上各式調料一應擺放齊全,把厚重又臟兮兮的毯子扯開後,露出原始粗獷的木製家具。
想起酒館一開始陰暗油膩的樣子,薑薑心裡湧起幾分難以名狀的自豪感。
來回幾趟把木柴堆在壁爐旁邊,往壁爐裡添了幾塊,房子裡漸漸暖和了起來。
在壁爐前坐了下來,眼皮子直往下掉,困得不行,看了一眼牆上的鐘。
沒有勉強自己繼續乾活,把毛毯展開蓋在身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快要燒儘的柴火發出劈啪的聲音。
薑薑驚醒過來,才發現渾身冰冷。
往壁爐裡添上兩根柴火,起身舒展了僵硬的身體。
酒館門口有一個用來掛旗子的銅鉤子。
在歐米加大陸掛上紅色的獅子旗代表正在營業,旗子是登記在冊的正規店家才有,受到商業協會的保護,王國這方麵的律法做的還挺完善的。
薑薑在廚房頂上的櫥櫃裡找到了被團在一起的旗子,搬了張凳子掛了上去。
淩冽的晚風吹得旗子不停飄動著,把牆邊的蠟燭點上,用玻璃罩子蓋住,罩子頂上開有小圓孔透氣。
微弱的燈光照亮了門口,方便夜裡的客人順利找到地方。
回到廚房把早上買的雞肉切成小塊,從調料櫃挑出裝有洋蔥粉、大蒜粉和黑胡椒粉的小瓶,灑在切好的雞肉上拌勻後醃製一會。
今晚的菜單是炸雞、豬油渣和啤酒。
炸雞雖然吃多了容易膩,但總是每隔幾天就想吃,兩道菜和清爽解膩的啤酒非常搭。
把雞肉放在一邊醃製。
今天要做的是老式炸雞,薑薑家附近的市場有一家很好吃的老式炸雞店,每隔幾天就要買一回,炸雞店搬走以後,不管買了多少炸雞都沒有那家好吃。
沒辦法隻能自己研究,花了半年的時間,終於勉強還原了七八分的味道。
處理好雞肉,把清洗好的豬板油切成均勻的方塊,放進洗乾淨的鐵鍋裡。
這裡的玉米油和一類植物油價格格高的離譜,豬板油倒是不值幾個錢,恰好解決了買不起油的問題。
用豬油炸出來的東西也香,雖然豬油的燃點低不太適合炸東西,但也隻能先湊合用用。
從壁爐裡夾了點木炭過來,灶台的火很快就生起來了。
往鍋裡加了一勺水,輕輕攪動讓板油慢慢的熬,等水分差不多熬乾了再抽出柴火改成小火。
薑薑屏住呼吸躲著熏人的油煙。
還不知道豬油的香氣將替她引來酒館的第一位客人。
亞瑟在城裡轉了一天,累的夠嗆,正準備去找森林裡的二道販子打聽點消息。
經過一家酒館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肚子瞬間咕嚕的響了起來,一股強烈的饑餓感迫使他停住了腳步,胃叫囂著要進食。
猶豫了一會,最終緊迫的任務稍微占據上風,亞瑟轉身準備離開。
薑薑站在鍋前被油味熏的有些頭暈,推開窗戶讓屋子透透氣。
鍋裡已經熬出了大半鍋的豬油,金黃的油渣浮了起來,底下的柴火已經被薑薑抽走了,不然灶台上的餘溫會讓豬油渣變糊。
踩著小凳從頂上的櫥櫃裡拿了兩個刻有玫瑰花紋的雪白陶罐,在水池裡刷乾淨,擦乾水分一會用來裝豬油。
還沒等亞瑟走出幾步。
酒館的窗戶吱呀推開了,原本就牽動著亞瑟的誘人香味以數倍增的架勢卷土重來,勉強壓製下去的饑餓感又冒了出來。
亞瑟有些認命的停下了腳步,既然如此,那就先飽餐一頓吧。
被勾住胃口的亞瑟大步邁進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