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哎,糊了
北靜王府,寧安堂。
北靜太妃倚在華麗的錦塌之上,素手遮掩紅唇,杏眸微眯,神情慵懶的打起哈欠來。
容嬤嬤見此情形,笑著說道:“姑娘,若是乏了,且先眯一會兒。”
北靜太妃不以為意,伸了伸懶腰,展現著凹凸有致的身姿,詢問道:“元春呢?”
容嬤嬤聞言抬眸瞧了瞧北靜太妃,作為其身邊的人,容嬤嬤自然是知道太妃對於王妃這位新婦並不滿意,此時詢問定然不是關心之語。
沉吟一聲,容嬤嬤開口道:“這老奴也不清楚,要不老奴派人去瞧瞧?”
果不其然,北靜太妃聞言輕挑柳眉,不滿道:“哼,我以前進王府之時,晨昏定省的在婆婆跟前伺候,這位倒是好,仗著溶哥兒的喜歡,連點規矩都不懂,我這個婆婆做的當真是沒個體麵。”
新婦在婆婆麵前立規矩,哪家哪戶都是一樣的,婆婆吃飯,新婦就站著布菜,婆婆喝茶,新婦就先試冷熱,婆婆洗手淨臉,新婦就端盆絞帕,宛若一個丫鬟一般,這就是規矩。
容嬤嬤聽出了北靜太妃的不滿之意,思忖片刻後,開口道:“王妃不是管著府裡的事兒,這事情繁忙的,一時分不開身,等忙完了,王妃定然來姑娘身前伺候。”
形勢不同,情況也就不同,當初北靜太妃本就是續弦,進府後也沒做著管家的事兒,成天閒著的可不得在婆婆跟前伺候,可眼下王妃不同,進了王府,馬上就管著家裡的事情,手裡有事,自然也就沒那麼得閒。
容嬤嬤心裡清楚,北靜太妃對於王妃的年歲是有不滿不錯,但並沒有到完全嫌棄的地步,起碼因為王爺喜歡的緣故在慢慢接受。
隻是其主要便是心裡有些不平衡,頗有些小女兒姿態,抱怨兩句也就翻篇了。
北靜太妃聞言並未反駁,顯然心中亦是明了,水溶早早便提出讓元春管家,估摸著就是讓其省了這道苦楚,想起以往受的罪過,北靜太妃心裡就越不是滋味,憑什麼她當了婆婆就不能享受兒媳婦的伺候?
不由地,北靜太妃心中幽怨起來,哎,這調教好了的人兒卻便宜旁人,仿若剜了她的心頭肉一般,她當媳婦的時候怎麼
思及此處,北靜太妃玉頰微醺,心中啐道:“呸,胡思亂想些什麼。”
正當北靜太妃芳心顫動之時,外間婆子喊道:“王妃來了。”
容嬤嬤聞言眼神一轉,笑對著北靜太妃說道:“姑娘您瞧,王妃不是得閒便來您這伺候來了。”
北靜太妃回過心神,心中稍緩,不過麵上依舊冷淡,輕“哼”了一聲,甩了甩袖袍,端坐於錦塌之上,儘顯婆婆之風範。
不多時,元春款款而來,近前行禮道:“兒媳給母親請安。”
北靜太妃玉容淡漠,端著茶盞呷了一口,清聲道:“府裡的事兒都忙完了?”
元春聞言芳心一頓,因為她聽出了母親語氣中的不滿,心中計較一番,便知曉母親這是怪她請安來晚了。
沉吟一聲,元春忙恭敬道:“兒媳愚鈍,一時理不清府裡的事兒,耽擱了給母親請安,還望母親見諒。”
雖說元春管府裡的事是名正言順,可她明白不能言明不得閒,要不然在母親心裡就會認為府裡的事兒比給她請安還重要,故而隻能貶低自己。
北靜太妃聽後柳眉舒緩三分,也不再計較,不過瞧著元春身後跟著的探春以及可卿,心中又有些疑惑,詢問道:“你怎麼帶著可卿和三丫頭一塊來了?”
元春聞言眸光微亮,她正想著該如何引出話題,不曾想母親將話頭引了過來,於是說道:“兒媳謹記母親的教誨,想著咱們姐妹間理應多交流,所以閒暇之時便打算一起玩玩骨牌,隻是我們姐妹隻有三人,故而想請母親做主,不知母親可得閒?”
此番玩骨牌可是為了增進她們姐妹間的感情,並不是有目的的為了討好。
北靜太妃聞言眸光亮堂起來,她正感無趣呢,玩玩骨牌也好打發時間,許久沒有玩了,手兒也有些癢。
一旁的可卿心中頓時恍然,怪道王妃特意教她玩骨牌,教會她骨牌的玩法後便邀著她頑,還以為是王妃是牌癮大,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春院落。
護衛演武的事情已然結束,秉持著新婚夫婦如膠似漆的原則,水溶便來元春這兒討杯甘露喝,這不過分吧!
正坐在院子廊坊上的金釧兒瞧見水溶前來,笑盈盈的迎了上來,行禮道:“見過王爺。”
“元春在不在屋裡?”水溶也沒有多想,問起了此行主要的目的。
金釧兒見水溶心情似乎不錯,笑言道:“回王爺,王妃去寧安堂給太妃請安去了,王爺若是要是想王妃,可以去寧安堂那兒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