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色的燭火如水一般,席卷了整個廂房,透過暈紅的帳幔,朦朧的兩道人影依偎在鴛鴦帳內,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服侍可卿沐浴後,水溶與可卿親昵了一陣,旁的倒也沒什麼。
此刻可卿嬌軀酥軟的依偎在少年的懷中,雪膩的臉頰泛著點點玫紅,嫵媚多情的明眸望向那鼓囊,眉眼間綺麗流轉,抿了抿晶瑩的粉唇,潔白的素手掌握乾坤,聲音嬌媚、軟膩道:“王爺,妾身伺候您吧。”
近兒個膳食都清淡了些,也該加加料了。
水溶身軀一抖,凝眸看向嫵媚的麗人,溫聲道:“可兒,彆鬨,咱們說說話。”
此番水溶真的隻是想與可卿說說話兒,順帶替其排憂解難,並不想親自操刀上陣。
“鬨?”
可卿聞言玉容微怔,她這種行為叫鬨?分明以前王爺很喜歡的,莫不是後宅的佳人多了,膩歪了她。
思及此處,可卿芳心湧上一股莫名的酸澀,嫵媚的明眸中霧氣漸生,幽怨、苦澀布滿嬌媚的臉蛋兒上,一派的我見猶憐,翻過身去,梗咽道:“我與王爺沒什麼可說的,我有些累了,王爺自行離去。”
這是生悶氣,耍小性兒了。
水溶手搭在麗人的雪肩上,然而麗人心中正惱著,倔強的攥著褥子,不為所動。
光憑甜言蜜語的哄人,還不如那緬鈴,要想堵的住深閨麗人的怨氣,就得拿出堵住話頭的滿滿誠意。
沉吟一聲,水溶湊近上前,螓首埋在麗人的耳垂邊,鼻間縈繞著迷人的玫瑰香,沁人心脾,輕聲道:“可兒,今兒個我有些乏了,且先歇歇,我來伺候你可好?”
可卿耳根粉紅,溫熱的氣息撲在玉頸間,泛著點點玫紅,輕哼道:“王爺是覺著我愚笨,分不清好歹。”
乏不乏的,她眼睛又不瞎,就算眼瞎,先前那硌硌如石觸感豈能作假,分明就是王爺吝嗇,舍不得給她。
水溶聞言麵露尷尬之色,身體是最為誠實的表現,無法反駁,身子乏不過是個借口,其中並不是因為侄兒媳婦與師太的緣故,她們還不至於讓水溶有心無力,最為主要的便是明日有一場大戰,需得養精蓄銳。
喂不飽正妻,後宅難安。
哎,一人挑大梁,其實有時候也挺辛苦。
眼見佳人幽怨,水溶自然不能視若無睹,身子近前一步,抿了一口麗人晶瑩的耳垂,附耳道:“那就拜托可兒了,我難受的緊。”
也罷,總歸是要將歇一晚,一兩次的不打緊,好歹讓可卿嘗嘗味,墊墊肚皮,實在乏累,大不了明兒個就不那般荒唐,苦苦抱琴和秋芳。
感受到少年的親近,好似嵌入一般,可卿芳心劇顫,嬌媚的臉蛋兒絢麗如霞,柳葉細眉間綺麗流轉。
身體是最誠實的,男女皆可通用,可卿抿了抿粉唇,翻過身來,美眸白了少年一眼,嗔罵道:“這會兒曉得難受了。”
先前還說乏了,現在不是堅硬如鐵,真真就是哄她玩的,然而麗人雖心裡羞惱,卻也看不得情郎難受。
說罷,可卿嬌軀如蠶一般嬌軀縮了下去,窸窸窣窣起來。
急不可耐的,這誰難受還不一定呢。
垂眸見麗人堆著雪人,動作嫻熟,這還是水溶教導的知識,心中百感交集,他的可兒如今成了嬌媚的蕭美娘,都徹底長歪了,不,這才是原著中的秦可卿。
水溶凝視著頭頂的隨風輕搖的流蘇,眉頭時蹙時緩,輕聲道:“可兒,過兩日我便要帶兵在北直隸一帶剿匪,此行數月,你在府中多陪陪母親。”
說起來,可卿是第一個進入王府的侍妾,起初北靜太妃還調教過一二,頗得其歡心,後宅之中,北靜太妃也是可卿的靠山。
可卿聞言玉容微怔,帶兵剿匪,一聽就知道有危險,而且還要出行數月,心頭頓時湧上擔憂、不舍,一時之間覺著不香了。
輕咽一聲,可卿堆著雪人的手兒鬆了下來,揚著嬌媚的臉蛋兒,凝眸看向少年,輕輕柔柔道:“嗯,妾身會陪好母親的。’
雖擔憂、不舍,但自家情郎是朝廷重臣,出外公差理所應當,她可不會去鬨什麼小性兒。
隻是臨彆之際,更應儘心侍奉,於是可卿垂下螓首,隻見珠釵搖曳不定,耳垂吊著的銀耳墜在橘黃色的燭火下晦暗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水溶拿著一方帕子擦著臉,這原是單人脫口秀,沒一會便成了雙人,互相補足,隻是先前可卿沐浴之際已然潔淨,此刻居然還果真是思念過深啊。
可卿玉頰粉紅,素手提著帕子擦了擦身前,嫵媚多情的明眸看著帕子上的攏集,柳葉細眉間透著幾許惋惜之情。
一時不察,有些浪費了。
水溶見狀不覺好笑,可卿真的是讓他愈發的喜愛,真就如原著那般嫵媚多情,提著帕子擦了擦麗人泛著晶瑩的粉唇,笑道:“也不知仔細些。”
可卿眉眼羞澀,嗔了少年一眼,她不仔細,還不是少年都不支會一聲,搞突然襲擊,今兒個這沐浴算是白沐浴了。
細細擦拭一番,可卿依偎在少年的懷中,素手捏著鬢角浸濕貼合的一縷青絲把玩起來,幽幽道:“王爺在外需得保重身體,妾身和姐姐會在王府等著王爺安全歸來。”
水溶聞言心下蔚然,摟著麗人的玉肩,眉宇間透著溫情,輕“嗯”了一聲。
耳鬢廝磨片刻,水溶透過軒窗看了一眼外間天色,彼時,已是月上柳梢,夜色朦朧,輕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先歇息,我回去了。”
可卿聞言,心頭不舍更甚,一雙泛著勾人心魄的眸子直直的凝視少年,多情的眉眼間滿是幽怨之色。
這人也不知多陪陪她,提上褲子便不認人。
水溶見狀默然無語,可卿就是個妖精似的人兒,一顰一動間儘顯嬌媚,勾人心魄,多待片刻他怕又忍不住,真榨乾了,明天怕是交不了公糧,惹得另一個麗人幽怨。
左右可卿暫時不能深入了解,沒必要貪唇舌之欲。
可卿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兒,王爺要走,她還能死乞白賴的勾著人?怕不是要被主母和太妃治個狐媚子的名頭,見少年起身,便不顧渾身的春光,起身服侍整理衣裳。
待整理過罷,水溶伸手撫了撫麗人雪膩的臉頰,溫聲道:“好了,咱們來日長。”
說罷,水溶便施施然離去。
可卿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輕哼一聲,眉眼間透著幾許羞惱之意,這以往少年都是會吻彆,可如今.還不是自個嫌棄自個,以為她不清楚?
離開天香樓,水溶沿著抄手走廊漫步而行,不大一會來到一處院落,四麵出廊,流角飛簷,臨沁芳溪,院中種植芭蕉和梧桐,襯著皎潔的月色,若是下點下雨,真就有一副月夜聽雨的意境。
有此番院景的便是“蕉下客”探春的秋爽齋。
紮著一個雙環髻,眉目秀麗的丫鬟瞧見水溶,眸光一亮,忙近前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水溶甚少來秋爽齋,故而除卻探春身邊的丫鬟侍書眼熟以外,旁的大抵都不甚在意,印象不深,隻是瞧著眼前的丫鬟頗有些眼熟,便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見水溶不知其名字,芳心微微一黯,然而俏麗的玉容依舊保持著笑意,眼睛裡透露出調皮機靈,帶著幾分俏皮可愛道:“奴婢叫林紅玉,因犯了主子的忌諱,三姑娘便替奴婢改了名,喚小紅。”
水溶聞言恍然大悟,怪道他瞧著這丫鬟眼熟,原是林之孝家的小紅,當初元春嫁進王府之時還認過眼,隻是時過境遷,再加上探春素來隻帶著侍書,久而久之便遺忘了,若不是有原著的加注,水溶還不會有這印象。
思及此處,水溶看著小紅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絲隱晦的異色,既是他不認識,完全自報名諱小紅即可,用不著解釋一番,而且讓她改名的定然是名諱中有“玉”的林黛玉,然而小紅並不點明,原著中這小紅便是個有野心的,一門心思悅主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