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兩家人另辟蹊徑,便尋賈雨村說清,希望麵見水溶。
水溶聞言嗤之以鼻,淡然道:“告訴賈家和甄家,此事已經上報朝廷,如何處置由朝廷定奪。”
divcass=”ntentadv”開什麼玩笑,犯了罪便想用錢財贖罪,若是有用,還要律法作甚。
而且彆以為水溶猜測不到賈家和甄家的心思,言明隻是兩人為了一己之私,擺明了將事情都推倒兩人身上,之所以拿出一半的家財,無非就是能保就保兩人,保不住的話隻能舍棄,希望不要波及到家族。
大家族的前途,不可能為了一人而舍棄。
賈雨村聞言了然,事情上報朝廷,如何處置就不是水溶一言而決的事情,甄家與賈家想要彌補已然是晚矣。
接下來對於甄家與賈家的處置,那就聽天由命了。
正此時,丫鬟小紅稟道:“王爺,甄夫人過來了。”
水溶聞言神色淡然,擺手道:“賈府尹,去忙賑災的事情吧,甄家與賈家的事情就不要再來打擾本王了。”
此事水溶是絕對不會善了,再如何求情也沒用,要是不了了之,他怎麼拔了寧國公府這顆毒瘤,天賜良機的事情,水溶可不會犯傻。
賈雨村聞言恭聲應諾,轉而退了下去,行至廊簷下,正遇見了甄封氏,餘光瞥見甄封氏的玉容,心中微微訝異。
才一段日子不見,甄封氏怎得瞧上去顯得年輕幾許,一時之間想起了當初在姑蘇甄家見到甄封氏時的感覺,有些子明豔動人。
“甄夫人。”
賈雨村客氣的招呼一聲,畢竟眼前的甄封氏可是王爺寵妾的母親,地位不可同日而語,再深想一層,這甄封氏能隨意麵見王爺,莫不是王爺.
畢竟甄封氏風韻猶存,王爺喜歡這一口也說不定,再加上與那位香菱姑娘特殊的關係,完全是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
甄封氏瞧見賈雨村,淺笑嫣然的盈盈一禮,柔聲道:“還未向賈大人道謝哩,要不是大人,我也找不回香菱。”
這話說的倒不假,要不是賈雨村告知她香菱的事情,母女兩真的是難有相見之日,對於賈雨村,甄封氏心中是十分感激的。
賈雨村聞言,心下有幾許不自然,轉瞬即逝,誠惶誠恐道:“甄夫人說笑了,下官承蒙士隱兄的恩情,自當相報,況且香菱姑娘是有福氣的人,與下官沒什麼乾係。”
甄封氏聽見甄士隱的名頭,容色暗淡幾許,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說的,點了點螓首,便朝裡屋走去。
賈雨村瞧見嬌杏手中捧著的新衣裳,心下微微一怔,暗道:“連衣裳都做起來了,王爺和甄封氏怕是有些風花雪月的事兒.”
雖是腹誹,但這事賈雨村管不著,甚至於在內心中還盼望著此事,他對甄封氏有恩情在,隻要甄封氏地位越高,於他就越有好處。
隻是見嬌杏越過他進入裡屋,賈雨村心中有些悵然。
猶記得初見嬌杏之時,少女擷花,生得儀容不俗,眉目清朗,雖無十分姿色,卻亦有動人之處,讓他不覺看得呆了。
那時,賈雨村正值非常落魄之時,嬌杏多次不合做丫頭的規矩回頭看他,讓賈雨村覺得一定是對自己有意,有一種“風塵中的知己”的感覺,心中喜不自禁。
原本賈雨村還打算向甄封氏討要嬌杏,隻是還未等開口,便住進了迎賓館。
現下甄封氏在王爺跟前,他還怎麼討要,也罷,終究是有緣無分。
思及此處,賈雨村悵然的離去,比起美色,他更看重前途。
另一邊,甄封氏走進裡屋,瞧見倚坐在羅漢床上的少年,眉眼舒緩,盈盈一禮道:“見過王爺。”
水溶抬眸看著眼前身姿卓越的美婦人,輕輕頜首,溫聲道:“夫人尋本王有何事?”
甄封氏接過嬌杏手中捧著的衣裳,美眸流轉,嫣然笑道:“王爺,我新繡了一件冬裳,拿來送給王爺。”
水溶垂眸看了一眼甄封氏捧著的新裳,示意一番柳五兒後,輕笑道:“夫人不必如此。”
前兒個為了報恩才繡了一件墨色的冬裳,怎得又做了起來,他又不缺衣裳,報恩報的也太勤快了,真要覺得過意不去.
甄封氏聞言,笑著說道:“左右閒著無事,做些針線活也好打發時間。”
話罷,甄封氏瞧見柳五兒走上前來,美眸閃了閃,輕聲問道:“王爺不試試?要是不合尺寸,我也好拿回去改改。”
水溶聞言不覺好笑,這有過一遭,怎麼可能不知自個的尺寸,有什麼好試的。
原是想著拒絕的,隻是瞧見美婦人柳葉細眉下那雙希冀的眼神,好似星光點點,引人入勝的,應道:“也罷,那就試試。”
彆人的一片心意,倒是不好拒絕。
甄封氏兩彎柳葉眉下的美眸見著欣喜之色流露,凝視著柳五兒伺候挺拔的少年更衣,猶豫幾許,靜靜地候著。
待五兒替水溶褪去了外裳,少年挺拔的身姿映入眼簾,素白的中衣下包裹著健碩的身形,不由的讓甄封氏玉頰微微一熱。
倒不是說甄封氏有什麼心思,隻是男女之防的,這穿著中衣的模樣相當於穿著內衣,讓人有些難為情。
不過甄封氏日後是要做王府的繡娘,這些事兒常見的很,倒不需避諱,這也是甄封氏並未離開的緣由。
五兒接過甄封氏遞上來的冬裳展開了來,是一件藍色錦衫,以蜀錦而成,觸感柔滑,當即也不多言,服侍起穿衣。
隻是一個人服侍著,總有些照顧不到的地方,而甄封氏見狀,便上前幫襯起來。
水溶見甄封氏服侍起他來,雙眸微微一凝,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這做繡娘,不就是要提前適應身份。
然而到底是第一次服侍,甄封氏明媚的臉蛋兒上浮上兩抹紅暈,讓水溶察覺出來,於是岔開話題閒聊道:“夫人,你若在迎賓館閒著無事,可去外間走走,沒必要在屋子裡繡衣裳,本王也不缺衣裳。”
甄封氏聞言玉容微怔,抬眸看向少年,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完美無瑕的麵容,不知為何,沉寂的心兒有些悸動,像是瞧見美好景色的愉悅。
不由的,甄封氏玉頰的紅暈更甚,垂著螓首低聲道:“我也沒什麼可去的地方。”
說著,甄封氏想起了什麼,眉眼低垂,輕聲道:“王爺,以後我是王府的繡娘,稱呼“夫人”不合時宜,您若是不嫌棄,稱呼“封氏”即可。”
一個繡娘讓王爺稱呼夫人,這不是讓人笑話。
水溶聞言麵色微微一怔,看向甄封氏的眼神中帶著一抹異色,改稱呼倒是正常,可若是要改也該稱呼為“甄封氏”,這去了甄姓,無異於是去了夫家。
看來甄封氏與甄士隱是真的要形同陌路了。
不過也正常,一個出家避世之人,拋家舍業的,已然和世俗毫無關係,甄封氏再頂著甄姓確實有些不合時宜。
況且甄封氏喊著的,不就是在提醒她是甄家之人,既然要過嶄新的生活,與過去切割開來也好,奔向新的幸福。
沉吟一聲,水溶頷首道:“也罷,隨你吧。”
封氏就封氏,左右是一個稱呼。
不大一會兒,水溶便穿上了冬裳,湛藍色的錦衫顯得少年卓爾不凡,伸展一番,滿意道:“挺合適的,封氏的手藝確實不錯,看來本王這趟還尋了個極好的繡娘。”
甄封氏聞言,不由的莞爾一笑,倒是沒想到王爺也是個幽默風趣之人,明豔的笑容恍若綻放的牡丹花,芳香濃鬱,嫣然笑道:“以前就是靠著做針線活貼補家用,拿得出手也也就是這一門手藝,王爺不嫌棄便好。”
說罷,甄封氏盈盈一禮道;“既如此,我先告退了,不打擾王爺了。”
既然試完了衣裳,甄封氏也不好再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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