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薛大爺,素來都是不靠譜的性子,讓她來回這個話兒,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自個十有八九受遷怒,得不償失的。
隻是寶蟾瞧見夏金桂那晦暗不明的玉容,芳心一怔,又忙不迭的說道:“不過以薛家與北靜王府的關係,想來王爺會賞這個臉兒。”
夏金桂聞言,挺立的柳眉舒緩幾許,說道:“這倒也是。”
且不說薛家與賈家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單憑她那小姑子受王爺喜愛,基本上就不會甩薛家的臉。
王爺雖不在薛家,可是在薛家卻無處不在。
正此時,夏金桂瞧見院子裡薛蟠的身影,美眸微微一臉,眉眼間洋溢著雀躍之色,忙不迭的在屋門迎著,笑盈盈道:“大爺回來了。”
薛蟠瞧著亭亭玉立的夏金桂主動相迎,隻覺心中一片暢然,點頭道:“嗯,我回來了。”
夏金桂美眸閃了閃,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大爺,王爺那兒怎麼說。”
請王爺東道的事兒,那可是她一力攛掇的,她可不想出什麼意外。
薛蟠一臉的得意道:“大爺我出馬,還有辦不成的事兒,王爺說了,等過兩日得閒的時候,便會來咱們家。”
夏金桂美眸微亮,然而瞧著薛蟠這沒誌氣的模樣,狹長的柳眉微微一挑,芳心暗啐起來,這薛蟠還以為自個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靠妹子才起勢的。
不過夏金桂倒也沒有戳破,笑盈盈的將薛蟠迎進屋來。
薛蟠自以為麵子大漲,大爺的氣派便顯露出來,堂而皇之的落座下來,“語重心長”的叮囑道:“王爺賞了咱們這個臉麵,咱們切莫不能怠慢,好好操辦起來,彆省那些個散碎的銀子。”
夏金桂挑了挑眉,素手提著桌案上的茶壺倒了一盞茶,兩彎月牙般的眼睫下,那雙狹長的明眸閃了閃,說道:“大爺放心,我心裡有數。”
王爺那般尊貴的人,夏金桂豈會怠慢,那臨門一腳的英姿,久久縈繞在腦海中,讓夏金桂春心蕩漾,裙下的筆直都不由的微微並攏幾許。
薛蟠得意完後,輕歎一口氣後,不免有些抱怨道:“不過咱們這麼賣力作甚,有媽和小妹她們不就好了。”
雖說薛蟠將人請來,但實際上在他心裡是怵水溶的,想著要與王爺一同吃飯,薛蟠就能想到那日的不自在。
隻是在夏金桂那嬌媚的攻勢下,又隻好硬著頭皮上。
夏金桂瞥了薛蟠一眼,眸中帶著鄙夷之色,若不是倚靠北靜王府,薛家能有氣色?
虧這薛家還是生意人,連最基本的維護關係都不知道,一味的隻靠著小姑子的美色,哪裡有當家之人的主見,真真是上不得高台盤。
不過夏金桂想著“正事”兒,隻能壓下性子,輕聲解釋道:“我的大爺啊,王爺對咱們薛家殊為照顧,你作為一家之主,焉能不有所表示,我若不是為大爺好,也犯不著舍下這個臉去。”
說著,夏金桂提著繡帕擦了擦眼角,假模假樣的抽泣了一聲。
薛蟠瞧見夏金桂委屈的玉容,心兒一軟,對於王爺嗬斥夏金桂,甚至於是讓她下跪賠罪的事兒,他也是知曉,然而夏金桂能為了他的前途伏低做小的,不免心中有些感動,忙起身安慰道:“好了,娘子的心意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夏金桂美眸閃過一抹精芒,心中竊喜,然而瞧見薛蟠湊上來的手兒,柳眉微微一蹙,不著痕跡的扭過身去,哽噎道:“大爺有數就好。”
薛蟠瞧著落空的手兒,心下不以為意,先前瞧著夏金桂那張明媚的玉容,嬌媚可人,錦繡裙裳包裹下的嬌軀曼妙多姿,難免就有些心動。
手搭在夏金桂的肩膀上,輕輕揉按起來,薛蟠笑著說道:“娘子辛苦了,待為夫好好犒勞娘子一番。”
夏金桂聞言,玉容上現著一股嫌棄之色,要不是怕出什麼岔子,就這雙狗爪子還能搭上來,還什麼犒勞,管不住那玩意就直說。
“啪”的一聲,夏金桂甩手打落那漸漸下移的手兒,喝道:“老娘可不是那些個粉頭,少來這一套。”
都說身子不適了,還不依不饒的,真真就是被那玩意支配的混賬東西,要不是他還有一點兒用處,早就轟了出去。
薛蟠吃通一聲,旋即怒目瞪著夏金桂,心裡湧上一股火氣,還以為夏金桂轉性了,卻沒想到還是潑辣無情。
這時候,寶蟾忙上前道:“哎呦,大爺,姑娘這兩日身子不適,大爺就彆計較了。”
薛蟠聞言頓時恍然,身子不適,這是沒辦法的事兒,隻是他隱約記得好像夏金桂的日子不對頭,然而他素來不在意此事,倒也沒有多想。
寶蟾見安撫住了薛蟠,轉而又道:“大爺,您先回去吧!”
薛蟠聞言頗覺有理,隻是他這會兒他被夏金桂挑的有些火氣,鬱結難舒,凝眸看著寶蟾,心下微微一動。
寶蟾這丫頭頗有幾分嬌媚,其實薛蟠早就有想法,然而麵對強勢的夏金桂,倒也不敢放肆,想了想,覺著剛剛才惹得夏金桂不喜,便沒有厚著臉皮討要,悻悻然的離開,打算去外間尋樂子去。
夏金桂瞧著薛蟠離去的背影,芳心暗啐,那齷齪的眼神都不帶掩飾的,當她是瞎子啊!
暗啐了兩聲,夏金桂也不再搭理,畢竟她現在的心思可不再薛蟠身上,而是得好好計較王爺到來的時候,便打發道:“我乏了,你出去候著吧!”
寶蟾美眸閃了閃,倒也沒有應聲,而是小心的詢問道:“奶奶請王爺來可是有什麼打算。”
作為貼身丫鬟,寶蟾自小便跟著夏金桂,豈會不知她的性子,此番勞心勞力的讓薛大爺請王爺,心裡可沒憋什麼好。
夏金桂嬌軀頓了頓,回過身來,兩彎狹長的柳眉豎了起來,杏目圓睜的看著寶蟾,喝道:“姑奶奶做事還需問你,你是個什麼東西。”
寶蟾心下一震,忙不迭的解釋道:“奴婢跟奶奶是一頭的,怕到時奴婢一個疏忽,誤了奶奶的事兒。”
夏金桂見寶蟾居然還敢頂嘴,芳心便是一惱,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頗為有理,畢竟作為她的貼身丫鬟,自個若是要做些什麼,少不得要她作腳,彆人可瞞,寶蟾如何能瞞?
凝眸看著低眉垂眼的寶蟾,夏金桂美眸閃了閃,問道:“你知道姑奶奶我有什麼事兒?”
寶蟾聞言心下一頓,悻悻然道:“奴婢哪裡曉得奶奶要做什麼,不過奶奶彆多心,我是跟奶奶的,還有兩個心麼,無論奶奶要做什麼,奴婢都是一百個支持。”
自打奶奶被王爺責罰過後就有些不對勁,寶蟾猜到夏金桂的用意,她自小便被驕縱,隻要是好的東西,她都喜歡,若是沒有,那她便要想儘法子去得到。
王爺那般品相的人兒,哪個女兒家能視若無睹,自家奶奶這是盯上了王爺了。
不過猜到歸猜到,寶蟾也不會傻得去戳破來。
夏金桂聞言心下滿意,抬眸打量著寶蟾,笑著問道:“你覺得王爺怎麼樣。”
寶蟾心下一動,把眼溜著嚇金桂一笑,說道:“奴婢什麼位份的人,哪有資格評論王爺,不過王爺那般尊貴的人,自然是極好的,依奴婢看啊,以奶奶的姿色,便是配王爺也配得起。”
夏金桂聞言,頓時心花怒放起來,那張豔麗的玉容嫣然一笑,嗔罵道:“你這個丫頭,就不是個好貨,想來你心裡看上了,卻拿我作筏子,是不是呢?”
寶蟾見夏金桂這模樣,頓時心裡有數,忙道:“隻是奶奶那麼想罷咧,我倒是替奶奶難受,奶奶要真瞧王爺好,我倒有個主意。”
夏金桂聞言,頓時眼神一亮,她正愁沒個法子哩,倒不成想寶蟾居然有了主意,既是如此,或可聽取一二。
念及此處,夏金桂凝眸看著寶蟾,問道:“說來聽聽,要是法子有用,姑奶奶我有賞,斷然不會虧待於你”(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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