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眾人無法戰勝不死血族三皇子和伽羅古,使得他們坐在界子位,各大宗門與各大門閥就算丟儘顏麵,也隻是小事。
關鍵在於,界子的身份,非同小可,讓不死血族和死禪教各自占去一個名額,得到界子才能擁有的龐大資源,豈不是在養虎為患?
培養一位界子,將要花費的資源,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在有心人的煽動下,絕大多數年輕修士都相當憤慨,熱血沸騰,很想出手教訓不死血族三皇子和伽羅古。
包括歐陽桓、蓋天嬌、雪無夜,等等,已經坐在界子座上的頂尖天才,也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自認為要收拾兩個邪人,隻是輕而易舉的事。
唯獨隻有張若塵,卻是眉頭緊皺,並不樂觀,向先前那幾個煽動眾人情緒的天驕、人傑看了過去,將他們全部都記了下來。
這幾人,雖然屬於不同的勢力,可卻很有可能是不死血族的族人,隻是改變了容貌。
彆的人,或許不知道不死血族的厲害,張若塵卻是相當清楚。
當年,明帝、青帝、血後三人有過一戰,明帝和青帝聯手對抗血後,也是慘敗。
至於後來,為何明帝能夠擊敗血後,並且將她打入無儘深淵,張若塵就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
反正,不死血族絕對比眾人想象中更加厲害,要不然,當初明帝也不會聯合整個昆侖界的修士,一起對付他們。
即便是在場的諸聖,估計也全部都是從書冊上了解不死血族,並沒有真正經曆過八百年前的那一戰,也就不太清楚不死血族的真正實力。
雖然,張若塵十分恨池瑤,很想找她報仇,甚至有些時候,也有一些複國的念頭。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並不希望天下動亂,禍及蒼生。
現在的這個盛世,在昆侖界悠久的曆史上,也是相當罕見。
一旦引來戰火,不知多少人會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也不知多少年,才能重新展到現在的程度。
至少現在,張若塵更加痛恨不死血族和死禪教,決不允許,他們將災難,再次帶到昆侖界。
張若塵顯得格外冷靜,目光盯向黃煙塵,道:“郡主,我們先去坐一個位置,靜觀局勢變化。”
黃煙塵的雙眸含煙,盯著張若塵的那一張臉,半晌之後,才問道:“你準備讓我坐哪一個位置?”
張若塵並不去看黃煙塵的目光,直接盯向書山頂部,手指向上一指,道:“就坐王者座的第一個位置。”
張若塵並沒有打算,讓黃煙塵去做界子座。
那樣,隻會將她再次推向風頭浪尖,對她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第一王者的位置,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隻是一種榮耀,相對來說,競爭也要小一些。
再說,現在的局勢,眾人更加敵視不死血族三皇子和伽羅古,全部都想阻止他們登上書山,應該是沒有人會跳出來阻攔張若塵和黃煙塵。
鼠和步千凡的戰鬥,也都停了下來,一人一獸沒有分出勝負,立即分開。
鼠施展身法,回到第十二王者座的座位旁邊,坐了下去,開始運轉功法,恢複先前消耗的聖氣。
步千凡來到黃煙塵的身旁,身上的戰氣,依舊十分滂湃,道:“煙塵郡主,需不需要在下輔助你,登上界子座?”
黃煙塵搖了搖頭,道:“以我的資質,坐不了界子,隻要能夠坐穩一個王者座,就十分滿足。因此,有林嶽師弟保護,已經足夠。”
“步將軍的修為蓋世無雙,應該去爭一爭界子的位置,免得讓不死血族和死禪教的高手得逞。”
步千凡自然也看得清形勢,因此,並沒有堅持,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去占據一個界子座,希望不死血族和死禪教的人,能夠登上山頂,也好痛快的與他們戰個天翻地覆。”
說到底,步千凡畢竟是兵部和步聖門閥的人,上麵肯定也是對他有所交代,讓他去爭界子的位置。
先前他出手幫助黃煙塵,完全就是為了還張若塵的人情。
既然,黃煙塵現在已經不需要他的輔助,他當然就要去爭奪界子的位置。
步千凡施展出身法,腳踩階梯,向書山的頂部直衝而去,一路上,並沒有人出手攔截他。步千凡十分順利,坐在了一個界子座的位置上麵。
那些坐在王者座上的年輕高手,全部都在等不死血族三皇子和伽羅古登山,想要先擊敗了他們,再去爭奪界子座的位置。
“走吧!”
張若塵和黃煙塵並肩而行,從一個個王者座旁邊經過,到達接近山頂的位置,來到第一王者座的旁邊,終於停了下來。
原本坐在第一王者座的修士,就在剛才,已經登上山頂,坐在了一個界子座的位置上麵。因此,這個位置,現在依舊還空著。
黃煙塵沒有立即坐下去,一雙幽藍色的美眸,反而盯向張若塵,道:“你來坐,我做你的侍衛。”
張若塵笑著搖了搖頭,道:“你的實力太差,做不了我的侍衛。”
黃煙塵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也知道多說無益,於是,向前邁出一步,登上第一王者座所在的書卷,坐在了位置上麵。
張若塵也向前邁出一步,站在書卷上麵。
隨即,書卷上冒出一縷縷白色光華,向外擴展了十倍,形成了一個四方的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