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又是一件了不起的時空寶物。
每往上一層,空間越大,時間流速越緩。
到塔的第七層,空間已是大如一座小世界,直徑三千多裡。時間流速,則是達到一比八的地步。
代表《無字劍譜》的劍山,便是立在第七層塔的中心,高達兩萬多米,四麵絕壁,聳入雲間。劍氣彙成河流,圍繞山體急速流動。
張若塵來到劍山下,隻見,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盤坐在離地三尺的地方,身周飄浮無數星光,像是一片絢爛的星海。
是“星海無岸”的真理界形。
以她聖王境界的修為,在真理之道上,能有如此造詣,可謂非常了不起。
張若塵腳步無聲,悄然靠近過去,仔細看她。
此女,正是妙齡,瓊鼻高挺,靜若幽蘭,雙手捧著一柄玉劍,身上沒有什麼佩飾,素潔簡單,給人一種冷豔果敢的氣質。
張若塵陷入某種深沉的回憶,不知不覺間,一步踏入她身後交織出來的劍氣網。
當張若塵驚醒過來的時候,密密麻麻的劍氣,已是攻擊過來。
這些劍氣,自然傷不到他,還未近身,便是散去。
“什麼人?”
那紅衣女子被驚醒,如同條件反射一般,騰躍起來。
“錚!”
劍出鞘。
真理劍形瞬間與劍招融為一體,斬出一道閃電般的劍芒。
張若塵站在原地不動,任憑玉劍劈在身上。但,他的身周,像是有一層無形的鎧甲,玉劍距離他還有三尺距離,便是發出一道鏗鏘震耳的碰撞聲。
紅衣女子被自己的力量,震得手臂發麻,身形反向後飛,落到地上,警惕的看著這個修為深不可測的男子。
可惜,看不清他的容貌。
此人趁她悟劍的時候,悄然接近,必是圖謀不軌。
“你是何人,怎麼能進入劍閣第七層?”
紅衣女子身上的雲袍在風中飛揚,眼神如劍,黛眉如霜。
張若塵笑道:“你能進入劍閣第七層,我為何不可?”
“我的身份,又豈是你可以比擬?”紅衣女子眼中有一股高人一等的驕傲,即便深知對方修為勝過自己,卻也是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至少在昆侖界,她可以傲視任何修士。
張若塵道:“如此了不得嗎,我倒真有些想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了?”
紅衣女子正欲開口,但是想了想又忍住,道:“哼!你居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可見你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說吧,你剛才接近我,是想做什麼?”
張若塵凝看著她,沒有回答。
“還敢看?就算你是大聖,在這劍閣中,也休想放肆。”
“劍八!”
紅衣女子嬌喝一聲,一劍刺出,有白色劍道玄罡湧出,從張若塵頸邊一刺而過。
可惜,刺空了!
她纖腰柔韌,從空中折返而回,劈出第二劍。
張若塵向後退了一步。
劍劈在地上,將大地劈得分裂而開,劍氣四散。
“不錯,這是九死劍法吧?”張若塵如此說了一聲。
“知道九死劍法就好。”
“唰!”
劍鋒再次飛來,形成一道月牙形的光影。
……
張若塵的真身,早已抽離出去,此刻與海棠婆婆站在劍山上,俯看正在交手的二人。
海棠婆婆道:“她既是真理掌控者,也是劍道奇才,天資和悟性都極高,不輸你多少。你當年修煉成劍八的時候,也是聖王境界吧?”
張若塵看著紅衣女子與自己的分身交鋒,道:“武道天資,的確是出類拔萃,更勝她的母親。可是這大小姐脾氣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海棠婆婆慈祥一笑:“誰叫她母親是拜月神教教主,父親又是一尊威名天下的神靈。更何況,你們張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將她當成公主一般的寵著,任何人敢與她作對,最後都是哭著求饒的下場。如此這般,誰敢惹她?性格自然也就乖張了一些。”
“不過,這孩子心眼不壞。若不是你剛才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感,靠得她太近,她不至於直接出手揮劍斬你。”
張若塵輕輕點頭,道:“是老頭子把她送來這裡的?他去哪裡了?”
海棠婆婆一臉不悅的神情,道:“估計是死了吧!”
張若塵不敢再問下去,道:“婆婆距離精神力成神,似乎始終差了一線。”
“器靈的命運,與器連為一體,想要成神本就極難。植物器靈,想要成神更難,比一株聖藥脫變成神藥還要艱難許多倍。都怪那老狗!”海棠婆婆直接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