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一路小跑著趕到了沈淮清所居的崇鳴殿,剛走進前院就聽見一個稚嫩可愛的聲音喊道“爹爹!在這裡!綰綰在這裡啊!”
隻看見沈淮清被一條手帕蒙住雙眼,正在院子裡尋找著聲音主人的方位。
而一邊那個蹦蹦跳跳,手中還抓著一枝梅花的小丫頭,正是這聲音的主人、沈淮清的女兒沈綰綰。
“殿下!陛下請您即刻去見他!”宋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拉住了被蒙住眼睛的沈淮清。
沈淮清扯下眼前的手帕,問道“宋安?父王這麼急找我是有何事?”
宋安一邊拉著沈淮清往外走,一邊解釋道“陛下說允了您先前所說之事,要您快些過去呢!”
沈淮清一聽,一把甩開宋安,急忙向前跑去,身後的宋安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還不忘對沈淮清喊道“殿下!您小心些跑!”
院子裡的沈綰綰跑了出來,費勁的去攙扶坐在地上的宋安。
“哎呦!綰綰公主!奴才怎能讓您來扶呢!小心彆傷著您!”宋安急忙站起來。
沈綰綰好奇地問道“宋公,爹爹要去見爺爺嗎?”
宋安一邊整理衣衫,一邊回答“是,陛下急召,公主要不先回宮去?殿下這一去怕是要許久才能回來呢!”
沈綰綰嘟嘟嘴,有些生氣的說“爹爹難得陪我玩,這還不過半個時辰呢!”說完便氣衝衝的帶著侍女離開了,一邊的宋安也沒辦法,隻好也趕緊往回趕。
沈淮清很快就趕到了,氣喘籲籲的向沈無涯行了禮。
“行了行了,你坐下,緩口氣再說。”沈無涯看兒子急著要說話卻又緩不上氣,連忙讓他緩緩再說。
沈淮清平穩了呼吸,趕忙問道“宋安說父王同意了兒臣之前所提的設立新職的事!是真的?!”
沈無涯點點頭道“如今隻有三族聯手,才能平息戰亂和邊境遊蕩的散妖。你的辦法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了,叫你過來,就是要你去渡蔚洲一趟。靈族無論如何,至少會聽你說完再做決定。至於縌都那邊,也隻能請求靈族的族長江越無去聯絡了。”
沈淮清道“縌都從不讓人族進入,哪怕隻是稍稍靠近縌都周邊,都會被立刻趕走,兒臣幼時曾在花謠節見過靈族的族長大人,相信進入渡蔚洲不會有什麼困難。至於縌都那邊,想來去一封書信這樣的事族長大人應該不會拒絕。”
沈越無看兒子眼中閃爍著光芒,欣慰的笑了。
“此去路上一定小心,孤雖說不擔心你的身手,可如今散妖橫行,渡蔚洲又路途遙遠淮清,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沈無涯起身,走到了兒子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父子二人都看著對方的眼睛,有信任、擔心、但更多的,是他們對未來和平安寧日子的期待。
沈淮清的隊伍很快就出發了,僅僅在出發後的第二天就到達了前往渡蔚洲必經的水路,隊伍將馬匹留在渡頭的客棧裡,乘船繼續向著渡蔚洲出發。
銘誠殿。
“主子,王儲殿下的隊伍已經走了水路,不出五日便會到達渡蔚洲了。”
常宇向坐在屋裡正在飲茶的沈之恒報告著。
沈之恒放下茶杯,將一封書信遞給常宇。
“信交給玉夫人。”沈之恒道。
“是。”常宇接過信,轉身離開。
沈之恒突然想到什麼,叫住了常宇。
“派個小廝去就行,你親自去若是被發現可就要前功儘棄了。白閻深夜入宮見過父王,也不知說了些什麼,葉家那小子被保了下來,定是白閻所為。最近你們做事小心些,不論什麼事都先來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
常宇點頭,退了下去。
沈之恒看著天,笑到“我的好王兄,既然你如此賣力,那弟弟我也該幫幫你不是嗎?”
手下一路策馬趕到邊境,找到了玉夫人的隊伍。
“主人,三殿下來信。”燼華拿著信走了過來。
玉夫人拆開了信,讀了一會兒便輕笑一聲道“這三殿下可真是狠心啊,竟想要自己親哥哥的性命。”
一邊的燼華問道“主人,沈之恒心性陰狠毒辣,您真的還要幫他嗎?”
玉夫人伸出手去摸了摸燼華的腦袋,笑著說“幫是自然要幫的,可本夫人不會幫他謀害兄長。”
燼華抬起頭看著天,問道“公子好些天沒來信了,難道主人不擔心嗎?”
玉夫人將信紙撕碎了扔在腳邊,也看著天喃喃道“那個家夥現在隻怕在江老頭兒那裡喝酒談天的快活呢,哪裡會想得起本夫人來!”
玉夫人翻身上馬,對著身後的手下們道“走了小的們!”
手下們跟著一起乘馬而去,隻留下一地碎紙還躺在原地。
蘆河。
沈淮清坐在船尾的桌邊,正在修改著手中的文書。
“殿下,該用膳了。”侍官走了過來,提醒沈淮清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