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宓從昏迷中醒過來,白閻已經回來了,滿臉疲憊和憔悴,可還是堅持守在江宓身邊等著她醒來。
“夫君找到彥亓了嗎?”
江宓開口的第一句便是詢問是否找到了沈彥亓。
白閻扶著江宓坐起來,遞給她一杯水道“先喝點水。”
江宓喝下一口水,又追問道“找到彥亓了嗎!?”
白閻低著頭,閉上眼睛緩緩搖了搖頭。
江宓哀歎一聲,不住地嗚咽起來。
白閻坐在床邊,輕拍著江宓的背,安慰的話就算說出口,想來現在也是沒什麼用的。
蘇簌走進來,身後的侍女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魚片粥。
“大公主吃點魚片粥吧?白將軍說這是大公主最喜歡的。”蘇簌溫柔的說道。
江宓看見魚片粥,難免就想到了最會做這魚片粥的白卿卿,她抹了抹眼淚,低聲說道“卿卿要是知道了彥亓不見了,不知道會不會牽出她的舊症,要是再因此刺激到她可怎麼辦啊”
說完,她又掩麵哭了起來,淚水滑落,打濕了身上的薄被,留下一片淚痕。
蘇簌走過去,扶住江宓的肩膀道“有彧兒在卿卿身邊,卿卿不會有事的,這一點啊,我還是能替我兒保證的。”
蘇簌把那碗魚片粥端過來,舀起一勺來,遞到江宓嘴邊。
“兒媳婦兒把最放不下的親人送來,我怎麼能讓兒媳婦兒失望呢?大公主放心,寧兒一定能把彥亓平安帶回來的。”
江宓抬起頭,看到蘇簌衝自己微笑著點頭,身邊的白閻也輕聲道“夫人多少吃一點吧?你這都睡了一天了,要是孩子們知道你不好好吃東西,肯定又要擔心了不是?”
在蘇簌和白閻的開導之下,江宓好歹是喝完了一碗魚片粥,可她不願意再留在房間裡傻等,非要一起去嶽枝湖一起找沈彥亓,白閻和蘇簌沒了辦法,隻能答應下來。
朝都、闇雨樓。
已經過了一整天了,白卿卿再也坐不住了,剛想去前殿找令狐彧,就撞到了急忙趕過來的令狐彧。
“彧!有彥亓的消息了嗎!?”白卿卿焦急的問道。
令狐彧拉過白卿卿的手道“娘子你先彆急,坐下說。”
令狐彧拉著白卿卿到院子裡的石桌邊坐下,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信紙來遞給白卿卿。
“這是?”白卿卿有些緊張的問道。
“剛從信蝶上抄下來的。”令狐彧答道。
白卿卿接過信紙,慢慢展開來,可她又害怕裡麵寫的是自己不願看到的結果,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令狐彧伸出手去,緊握住白卿卿的雙手,讓她感受到自己掌心傳來的溫度。
“彆怕,有我在。”
這句話仿佛一顆定心丸,隻要令狐彧說出來,白卿卿就能感到心安。
她展開信紙,仔細的閱讀著上麵的每一個字。
“腰牌血霧嶽枝湖湖底無果”
寫在最後的‘無果’兩個字,將白卿卿的心一下子扔進了冰窖,她的鼻子一酸,撲進令狐彧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送他們走!我應該把他們接來闇雨樓!時時刻刻盯著他們!時時刻刻保護著他們!都是我的錯!”
白卿卿邊哭邊喊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令狐彧無論怎麼勸都沒辦法讓她冷靜下來,最後隻好讓墨蕭辰拿來了加了‘料’安神茶,讓白卿卿先睡了過去。
看著就連睡著都在流著淚的白卿卿,令狐彧對墨蕭辰道“蕭辰,你覺得,是什麼原因,才會讓彥亓迷暈侍衛,偷偷跑出去?”
墨蕭辰托著下巴思考著,片刻後回答道“屬下還真是想不出有什麼原因,曾經聽夫人和公子您提起過,夫人的這個小弟似乎性格成熟沉穩極了,並不像同齡的少年那般開朗活潑,先不說他為何要偷跑,隻是僅弄來迷藥這一點就已經十分奇怪了!”
令狐彧點點頭,算是對墨蕭辰說法的讚同。
“這件事發生的太奇怪,也太‘不是時候’,中間一定有什麼人在暗中搗鬼。”令狐彧喃喃道。
墨蕭辰回頭看了一眼房門,擔心的問“公子,今天魑羽大人還要來查看花株的情況要不要屬下告訴魑羽大人一聲推後幾天?”
令狐彧搖搖頭道“不必,花株的情況必須保證穩定,不能再讓卿卿因為這個受到一點傷害了,你去如實告訴魑羽彥亓的事,就說等卿卿醒來了,本座會派人去他過來的。”
“是。”墨蕭辰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雨桐閣。
魑羽像往常一樣坐在屋裡看書,墨蕭辰才剛走近,他就開口道“墨大夫來了?”
墨蕭辰一笑,回答道“魑羽大人怎麼知道是晚輩?”
魑羽放下手裡的書答道“你身上有藥材的味道,許是墨大夫已經習慣了,所以才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