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稱其為神衣,乃是因為,衣服上每一根絲線都蘊含神紋,防禦力不可想象。
在他旁邊,坐有一位年輕女子,穿得極為華貴,臉上戴有麵紗,看不清真容。但,就憑身材和氣質,便可判斷,定然是一位出生高貴的絕世美人。
第三人,則是靠牆而坐,身穿黑白玄甲,頭戴君王聖器級彆的青玉冠,一杆長槍一分為三,背在身上,看起來要年輕英朗許多,可是真實年齡卻不好說。
張若塵的目光,落到靠窗而坐的那位黑袍男子身上,眼神複雜至極,有溫潤,也有寒意。
黑袍男子的容貌,與千年前的池昆侖相比,顯得成熟了許多,真正脫變成了一位英姿俊逸的大聖級強者。
肉身自然是池昆侖無疑。
張若塵還未開口,池昆侖先一步笑道:“張兄,這裡都不是外人,可以恢複你的本來麵目。”
除了池昆侖,另外三人皆是起身相迎。
張若塵目光更冷,與池昆侖對視。
池昆侖雙手按在桌案上,儘顯英偉氣度,道:“怎麼了?是你邀請我來天庭參加紅塵大會,怎麼有些不歡迎的樣子?”
張若塵已經看透是怎麼回事,情緒恢複平靜,走到桌案旁邊,道:“你閻無神居然是個無膽之輩,竟不敢以真身前來天庭,讓我頗為失望。”
“誒!張兄誤會了,我是剛剛破入無上境,必須閉關修煉,總不能因為修為的差距,被缺一直壓著吧?”池昆侖道。
閻無神不會以真身前來天庭,是張若塵意料之中的事。
任何修士,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將性命交托到自己的敵人手中。
池昆侖道:“我以一魂前來,已經是相信張兄的人品,不會用卑劣的陷阱,借外人之力殺我。”
“當然!要殺,我會親自出手,一對一的殺。”
張若塵又道:“我要和昆侖對話。”
池昆侖搖了搖頭,長歎一聲:“張兄這是不信我。”
他端起一杯酒,一飲而儘,道:“我的人品,就那麼卑劣嗎?昆侖說到底,乃是我唯一的弟子,若非他自願,我豈會借他的肉身?算了,一千年了,念你思子之情,我便不與你計較。”
池昆侖不再言語,閉上雙眼。
張若塵的容貌變化,由白發老者的模樣,化為本來麵目。
看見張若塵的真容,廂房中的另外三人,皆是露出驚異之色,沒想到,傳說中死去千年的張若塵,竟然真的還活著。
池昆侖再次睜開眼睛。
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
雖然依舊寒光畢露,但,身上少了一分霸氣,多了一分深情。少了三分幽邃難測,多了三分七情六欲。
“父親!”
池昆侖站起身,眼中的寒光漸漸散去,被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情感填充。
之所以陌生,乃是因為,他和張若塵相處的時間太短,幾乎從未感受到過父愛帶來的溫馨。可是,他卻深知張若塵為他和妹妹做的那些事,誤以為張若塵死在本源神殿之後,更是時時回想。
不說彆的,至少在對待子女這一點上,張若塵絕對算得上頂天立地,讓池昆侖認可。
他能喊出“父親”這兩個字,張若塵已是內心觸動,眼眶發紅。
這種情感,與彆的情感完全不同,直擊人的內心。
兩人無言許久。
池昆侖輕咬唇齒,道:“千年來,我和妹妹見過多次,她很想念你,她若知曉你還活著,肯定非常開心。”
“嗯!知道了!”
張若塵壓製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頭。
忽的,池昆侖坐回了椅子上,以調侃的語氣,笑道:“張若塵啊,張若塵,天下強者之中,還真是少有你這種將父子之情看得如此重的人。你難道不知,修行者要將親情和感情,都看得淡漠一些。否則,羈絆無數。”
張若塵知曉現在的池昆侖,已是閻無神,情緒完成壓製下去,不苟同他的觀點,道:“但,我聽另一位長者說過,修行者必須要有感情,否則將會人性儘失。你讓昆侖回到天庭,太危險了!”
“哪裡危險了?他的母親是神靈,他的爺爺為了營救太上,陷落在命運神殿,如此身份,在昆侖界應該非常顯赫才對。不需太上出麵,隻需他母親出麵,天庭還能把他怎麼樣?”
池昆侖氣質一變,身上佛光瑩瑩,顯得極為神聖,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也讓你有些心理準備。在我來到天庭之前,已經為昆侖的安危思考過。所以,調動了一些力量,給在西天佛界修行的池瑤女皇傳了一道口信。”
“若是她還在乎自己兒子的性命,我想她現在已經在紅塵群島了!老情人見麵,你是不是很開心啊?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也不需要感謝我,快坐下吧,你和兒子敘舊了,可是我們還沒敘舊。我對你失蹤的這一千年,可是非常感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