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乷的臉蛋紅如蜜桃,又羞又惱,低聲道:“趕緊放開,本公主將所有一切都告訴你,還不行嗎?”
張若塵頗為尷尬,收回精神力,又解開她身上的封印,將她的嬌軀放到了地上,道:“你要是早些開口,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痛苦。”
真的是痛苦嗎?
先前,感覺她很享受的樣子。
“我先換一身衣服,再與你說。”
羅乷羞澀無比,不敢直視張若塵的眼睛,逃一般的向屏風後麵走去。不知是不是疼痛沒有消的原因,她走路的姿勢,顯得頗為怪異。
張若塵心中怪怪的,獨自一人,坐在矮榻邊,倒滿一杯茶,一口儘飲。
含櫻站在一旁,眼神冷然的瞪著他。
從來沒有修士,敢對公主殿下如此放肆和不敬。
若不是剛才公主殿下暗中傳音,下了封口令,她立即就要將此事,稟告給神皇子。憑借神皇子的修為,加上天羅神國的盛威,還收拾不了一個張若塵?
半晌後,羅乷身穿淺綠色萬聖素衣,頭戴神晶皇冠,發髻間插著七根青羽釵,高貴而又神聖的走了出來,再也沒有一絲狼狽的模樣。
她的身高,不比張若塵矮多少,單論氣質,少有人類女子能夠與她相比。
羅乷端坐到了張若塵的對麵,像是將先前的事,忘得乾乾淨淨,道:“木靈希的事,本公主可以全部告訴你,但是,你得先答應本公主一件事。”
“什麼事?”張若塵道。
羅乷道:“本公主要借日晷,修煉百年。”
有過血屠“借”無間煉獄的經曆,張若塵哪裡還敢輕易將重寶借出去,正要開口拒絕。
羅乷又道:“本公主隻是想要借助日晷的力量修煉百年,儘快突破到大聖境界,催動日晷使用的神石,可以由本公主提供。”
“好,我答應你。狩天大宴之前,你若是想要進入日晷修煉,可以隨時到瀚海莊園找我。日晷,我不外借,卻可以對你開放。”張若塵道。
達到了目的,羅乷不再多講條件,玉指輕輕敲了敲桌麵。
頓時,聖婢姚梨被押解了過來,跪伏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求,道:“殿下,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奴婢罪該萬死,求你饒過奴婢的家人,放他們一條生路。”
羅乷看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盯著張若塵,道:“木靈希的空間玉鐲,是本公主在昆侖界中央皇城外撿到。”
“中央皇城外,撿到的?”張若塵道。
羅乷道:“確切的位置,應該是被你的聖血,染紅的那片地域。在昆侖界,那裡,已被稱為落塵血原。所有修士都以為你已經隕落,當然,你還活著的消息,可能現在已經傳了回去。”
張若塵一直在注視羅乷的雙眼,能夠看出,她沒有說謊。
木靈希一定是得知了他隕落的消息,所以,不顧一切,趕去了中央皇城。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空間玉鐲會遺落在地?
當時,中央皇城外,全是地獄界的聖境大軍,危險重重,難道她遭遇了不測?
羅乷看出張若塵心中的擔憂,心中有些酸意,道:“你不必那麼愁眉苦臉,本公主覺得,她肯定還活得好好的。”
“為什麼這麼說?”張若塵道。
羅乷道:“首先,地獄界的修士,沒有那麼蠢。若是殺死了她,或者擒住了她,怎麼可能不將最為珍貴的空間玉鐲拿走?”
“其次,本公主查看過空間玉鐲,裡麵放置有木靈希所有的物品,包括衣物、飾品,甚至是各種聖器、聖丹。”
“換句話說,她將自己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放進了裡麵。你覺得,這說明什麼?”
張若塵露出苦惱的神色,擔心木靈希做傻事。
像她那樣的性格,知道張若塵身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很有可能,會在他死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
羅乷看透了張若塵的心思,輕笑一聲,又道:“如果是殉情,肯定是悲傷到了極點,哪裡還有心思,將身上的物品全部收入空間玉鐲?”
“什麼意思?”
張若塵隻覺得,自己此刻蠢笨得厲害,失去了思考能力。
羅乷道:“木靈希是月神的弟子,她若是一心求死,怎能瞞得過月神?而月神,又是知道你還活著的幾位神之一。有沒有可能,在她求死的時候,月神告訴了她,你還活著的真相?”
“知道你去了地獄界,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張若塵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心中暗道:“如果真的如羅乷推斷的那樣,靈希肯定會來地獄界。她將所有物品,放入空間玉鐲,是想斬斷曾經的一切,不再留下任何痕跡。我早該猜到,她就是那麼一個不顧一切的女子。”
可是,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身份,來地獄界?
“看來隻能等她來找我。”
張若塵長長一歎,心中如此想到。
羅乷的目光,瞥向聖婢姚梨,眸中露出一道寒光,道:“本公主撿到空間玉鐲的時候,這個賤丫頭,正好跟在一旁,知道了不少東西。”
“她為何要引我上生死台?”張若塵問道。
羅乷道:“說她之前,得先說摩羅戰帝。摩羅戰帝一直都在追求本公主,可惜,長得太醜,本公主一點都不喜歡,從來沒有理過他。於是,摩羅戰帝便是買通了姚梨,成為他安插在本公主身邊的眼線,監視本公主的一舉一動。”
“木靈希的空間玉鐲,就是被她偷走,成為摩羅戰帝置你於死地的引子。”
張若塵總算是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果然,與他心中的猜測一樣,想要殺他的人,並不是羅乷。
羅乷揮了揮手,淡淡的道:“砍了她的腦袋,扔進今生河。”
“噗嗤。”
姚梨被拖到聖船的甲板邊緣,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腦袋就被一位聖婢,一劍斬下,墜入進了河中。
聖血和血河之水,融合在了一起。
雖說,寒頁城域禁止殺戮和私鬥,可是,姚梨隻是羅乷的一個婢女,自然是可以一言定她生死。
知道了想知道的東西,張若塵不想繼續待下去,起身道:“公主殿下,先前多有得罪,在下告辭。”
羅乷想到先前的事,臉頰上,浮現出一層紅粉之色,道:“你這麼急著走乾什麼?就不能陪本公主,多遊玩一會兒?”
“我要去河市城區,購買一些重要的東西,沒時間遊玩。”張若塵道。
羅乷眼眸一亮,道:“那你更得坐下,本公主的這艘聖船,正是向河市城區行去,參加星海世界主持的拍賣會。在那裡,必能買到,你想購買的東西。”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更方便一些。”張若塵道。
羅乷每次都在張若塵麵前提什麼“命中之人”,本來張若塵是半點都不信,可是,被她說得太多,他的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懷疑。
主要還是因為,兩人的交集也越來越深,總是能夠稀裡糊塗的撞到一起,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一根命運之線,在牽引他們。
正是有顧慮,所以張若塵不想與羅乷走得太近,害怕子虛烏有的事,都被她說成了真的。
羅乷道:“你就不想知道,在生死台上,為何出麵的是我皇兄,而不是地熵神國的千問境大聖?你難道不想知道,此次狩天大宴,有哪裡想要置你於死地的強敵?又有哪些強大的修士,可以成為你的盟友?嗬嗬,這些東西,本公主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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