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律薩的目光,移向張若塵等人,特彆是落在慈航仙子身上的時候,略帶一絲深邃。
青城雲大袖一揮,頓時他們二人和張若塵等人之間,出現一片規則神紋屏障,阻隔一切天機。
克律薩收回眼神,輕鬆寫意的笑道:“你是擔心,被阿芙雅反噬?”
“天堂界不都已經被她反噬了?我雖瞧不上玉洞玄,但他畢竟是天堂界明麵上的第三號人物,他的死,對天堂界是一次不小重創。”青城雲道。
“為了玉洞玄身上的一成光明奧義,是我,我也會如她那般做。”
見青城雲以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克律薩意味深長的笑道:“修為達到我們這樣的境界,若還將眼光局限在一界的得失上,無疑是自戴枷鎖,今後,如何能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遠呢?青公子不想位列諸天,不想踏足不滅無量?或者更高的追求?”
青城雲道:“修行的路,每一步都得腳踏實地的走,能達到什麼樣的境界,除了自身的努力,還得看命數。”
“這是商天教你的吧?會不會這話本身就是錯的?”
克律薩背負雙手,目望虛空,無形中散發出傲視天地的氣韻,道:“商天出生低微,一生顛沛流離,始終在生死的夾縫中求存,自然需要謹小慎微,腳踏實地,不敢走錯半步。你認為,你的天資與商天相比如何?”
“我是站在師尊的肩膀上,才有現在的成就。師尊不依靠任何人,卻能位列二十諸天。我遠不及他老人家!”青城雲道。
“謙虛了!”
克律薩道:“天堂界這一代,你天資當屬第一,無人可及。商天年輕時受製於資源窘迫,其實留下了許多缺陷。你的根基,比商天更圓滿,理應比他走得更遠。但,你若不做出改變,這一生,成就都休想達到商天現在的高度!”
“希天所說的改變,就是向阿芙雅學習?”
青城雲絕非庸輩,聽弦音而知雅意,但對阿芙雅這位始祖的殘魂,語氣中沒有半分尊敬,彰顯出驕傲的內心。亦是在告訴克律薩,自己不會受他言語的影響,有自主判斷。
克律薩道:“你在流光之道上的造詣,天庭地獄少有修士可比,若能不擇手段奪取奧義,應該可以憑借此道達至不滅無量,甚至,可追求更高的目標。據說,你的那位大師兄,功德神殿的殿主,便是流光之道主神。你若有心,這一份奧義,應該不難取!”
青城雲雙眼一眯,緊盯克律薩。
半晌後,克律薩大笑一聲:“不用這麼看著我,隻是隨口說說。這種不義的行為,很可恥,千萬彆真的去做。功德神殿殿主不是玉洞玄,你們之間的師兄弟感情深厚,而阿芙雅和玉洞玄隻是相互利用,完全不一樣。不過……”
頓了頓,他道:“你的手段若是不夠狠,若是不能像阿芙雅那樣拚命去爭,此生注定無法破境到不滅。但,阿芙雅一定可以重回不滅,甚至是天尊級。至於半祖、始祖,那就不是靠爭能夠爭來的了!”
誰都不知道青城雲此刻內心到底在想什麼,他道:“希天真認為,阿芙雅投靠張若塵,隻是因為光明奧義和日晷、地鼎?我卻認為,這裡麵必有我們難以理解的深層次原因。”
克律薩道:“你認為,做為昔日的始祖,真會甘心屈居人下?其實,隻要利益足夠,與誰合作不是合作呢?要試探她,其實很簡單,等我們奪取到日晷,再逼張若塵交出地鼎,到時候再看她做何決定不就行了?那個女子,我要了!”
青城雲的目光,盯向比丘尼模樣的慈航仙子,道:“希天若能回答晚輩一個疑惑,現在就可帶她離開。傳說,三十萬年前,二十四諸天征戰未知,隻回來兩個半。除了天尊和六祖,剩下那一個是誰呢?”
兩人對視了片刻。
克律薩笑道:“我隻是殘魂降臨,沒有前去征戰,很難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是很難回答,還是不願回答?”
青城雲如此追問一句後,又道:“希天在去征戰前,就意識到很可能有去無回,所以在離恨天留下了大量殘魂,又培養了克律薩這位絕佳的奪舍體,想來是比彆的諸天知道得更多吧?如此說來,遇到危險,活下來的概率也更大才對。”
“是商天讓你來試探我的嗎?”
克律薩已是完全收斂了笑容,冷酷異常,繼而,化為一道光束,衝出青城雲的神境世界。
青城雲始終盯著克律薩的雙眼,感知他的情緒波動,但,沒有任何發現。
沉思片刻,青城雲目光看向慈航仙子。
能夠引起克律薩的重視,怎麼可能隻是喜禪教的一位尋常神靈?
“嘩!”
規則神紋屏障散去。
青城雲走到慈航仙子麵前,一道道指印打出,破去慈航仙子身上的封印,直擊神魂。
“哇!”
慈航仙子連退數步,口吐鮮血,變化之術被破去,化為本身容貌。
“居然是你,你居然達到了無量境!”
青城雲感到驚奇,眼中又充滿了濃烈的興趣,極有風度的遞過去一根絲巾,道:“我們聊一聊吧!”
慈航仙子接過絲巾,擦乾淨嘴角的血痕,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