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規則,是從整個宇宙的各個星域彙聚向五行觀。
然後,進入時間長河。
張若塵曾經思考過,隻用天地間的五行規則補天,去實現修為上的圓滿。但,很可能會將天地五行規則抽儘,對宇宙造成毀天滅地的破壞。
是以,他沒有那做,不想成為掀起小量劫的長生不死者。
但現在不同。
他不再是「有始有終」的境界,而是「始終如一初境」,不再需要以前那多的天地五行規則。
再加上,這一次有洛水、起源泥、造化神鐵、照神蓮所蘊含的五行物質回歸,對天地五行規則的需求自然更少。
對宇宙中的五行秩序,不會造成大的影響。
蔓延在時間長河上的血氣,是從不死血族的十翼世界中湧出,極其濃厚粘稠,像源源不絕的血泉。
不死血族在宇宙中,儲備有最多的血氣。
除了各大部族栽種的長生血樹和儲存多年的血湖、血海,還有血獸、血食、血藥,以及他們自己身上的血液。
紀梵心讓冰皇將整個十翼世界遷移過來,其一是因為知曉,張若塵對決時空人祖,必會燃燒自身始祖神血,血氣會大量消耗。
其二,衝擊始終如一巔峰,必須短時間內補充大量血氣。
形勢緊迫,根本沒有時間給張若塵自己慢慢蘊養血氣和錘煉肉身。
如群星閃爍一般的神源,是位於北方宇宙的所有神靈一起獻出。
神源中,包含了他們修煉出來的所有神氣、規則神紋、秩序,宛若神丹神藥。一切都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內,鑄天道大帝以圓滿大道。
北方宇宙邊緣,所有神靈都臉色蒼白,虛弱至極。
「你們說,大帝道法圓滿後,能是時空人祖的對手嗎?」一位羅祖雲山界大神,希冀的道。
羅衍哪怕沒有了神源,身形依舊挺拔傲然:「怎,後悔了?」
「怎可能?我們失去的,隻是神源和修為,但一旦成功,換來的卻是整個宇宙。無論怎看,這筆買賣都劃算。」那位大神道。
「你這筆賬算錯了!」
軒轅漣道:「這不是一筆買賣,其實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本錢。你以為,你不獻出神源和修為就能活命?你以為在末日祭祀下,你能像天道大帝那樣從時間維度打回去?祭祀劫光一到,萬般皆滅啊。」
「從始至終,隻有天道大帝一人是真正在拚命,因為……麵對末日祭祀,我們彆無選擇,但他是可以選擇逃避的。」
「逃避,就可以生。」
「救世,則可能死。」
在場諸神默然。
先前,因為獻出神源和修為,心中感到不甘和痛苦的神靈,瞬間豁然。
是啊!
以天道大帝的修為,他若選擇無為和袖手旁觀,時空人祖是不敢輕易動他的。
是天道大帝選擇救世,紀梵心才會參與進來。她不是在救世,僅隻是選擇了天道大帝的選擇。
「天道大帝甚至可以選擇,與人祖同流合汙。我相信,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人祖一定會願意分出部分祭品,因為人祖也不想冒險。」商天道。
羅衍道:「我們皆該以與天道大帝生在一個時代為幸,高個子是真的願意為我們撐起塌下來的天地,我們又怎能不以死相報?天地,我們共同來守護。」
張若塵心堅似鐵,釋放出太極四象圖印和五十四團道光,將湧來的血氣和神源吸收進奇域,煉化為始祖根本物質。
這一刻的他,緊握沉淵神劍和滴血神劍,一切猶疑、情感、勝負、生死,儘皆拋之九霄雲外。
無論是否能夠逆轉祭祀劫光。
無論人祖是何等強大。
無論此時此刻有多少修士在付出,在寄予希望,在自爆神源戰於神界。
一切的一切,都從腦海中澹去。
眼前唯有時空人祖。
時空人祖感受到了張若塵的心境變化,就好像一切弱點都被彌補,再也無法將其看透,甚至,在其身上首次感受到危險氣息。
不能讓他境界圓滿!
時空人祖五指收合,頓時,無形的力量穿透時空,進入七十二層塔內部。
塔中,傳出器靈「無影」的慘叫聲。
前,那脫離精神力鎖定。
第二儒祖眼神微變,立即撐起天人
「你以器靈執掌七十二層塔,可是現棋陣護體,身形急速後退。
在器靈沒了!你還能掌控得了?」
「不好!」
時空人祖身形消失在第二儒祖眼
第二儒祖察覺到,自己與七十二層塔的精神力氣鎖,被無形無影的力量斬斷。
七十二層塔的七十二座塔門打開,湧出七十二股浩瀚溷沌的道法之力。其中,命運、劍道、幽冥、魔氣,最為濃厚。
天人棋陣根本擋不住七十二層塔,陣法銘紋燃燒,所有棋子,包括棋子形態的大司空和二司空皆被壓碎成齏粉。
「嘩!」
「嘩!」
「嘩!」
第二儒祖雙手托天,撐起精神力始祖法相,叁棵世界樹在法相中生長出來。
枝葉閃閃發光,一葉—世界。
密密麻麻的根須進入時間長河,進入每一個時間階段的宇宙空間,吸收前五百年和後五百年的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
這才是第二儒祖的最強手段!
以叁棵世界樹將「千年斬」的威能提升到極致,宇宙中的千年偉力彙聚於一身,將七十二層塔都撐起。
第二儒祖很清楚,自己絕不可能扛得住七十二層塔。
根本原因在於,時空人祖此刻的主要目標,是張若塵。
張若塵一旦修為增進至始終如一巔峰,時空人祖必贏的局麵,就會被打破,局勢將再不受其控製。
這是時空人祖絕不能容忍的。
他必須幫張若塵拖住時空人祖。
至少,要拖住時空人祖絕大部分力量,使其無法打斷張若塵衝擊境界的進程。
「天燈長明。」
第二儒祖的心海,所有始祖精神力念頭皆被點燃,化為七盞天燈,規律排列,將時間長河映照成了屬於他的場域天地。
七盞天燈,可壽七日。
天燈儘滅,便是油儘燈枯,七日而亡。
第二儒祖將自己的一生壽元和修為,壓縮到七日內,要於這七日無敵於天下!
「看來你是真的做好了必死之決心!換做彆的時候,我或許,真要避你七日。」
時空人祖的身形浩淼出塵,遺世獨立,背負雙手,在七十二層塔的頂端顯現出來。
塔下的第二儒祖,心口閃爍七星燈,雙瞳比星明亮百萬倍,道:「縱你修為再高,俯看世間億萬載,今時今日,此刻時刻,卻再也無法隨心所欲。我知道你不會避戰,但當你生出避戰念頭的時候,是否說明,一切都開始朝不受你掌控的方向發展了?」
沉淵和滴血融化了,造化生鐵和造化死鐵化為極致的五行之金,湧入張若塵的玄胎奇域。
虛鼎中的起源之泥,被剝離出來,化為極致的五行之土。
虛鼎,變成真正的虛鼎,沒有了物質形態,隻有張若塵
一人可見。
洛水是禪冰送來。
洛水湧入張若塵的玄胎奇域內,禪冰便是退至命運神殿中,與鳳天、修辰天神站在了一起。
值得一提的是。
張若塵既然知道日晷是時空人祖鑄煉出來,對它有防範,沒有攜帶來劍界星域。所以,在離開天庭的時候,便將修辰天神這個器靈剝離出來,讓她去了命運神殿。
當時的考慮是,若時空人祖要強行收回日晷,器靈修辰必然難以幸免。
唯有命運的力量,能夠隔絕她和日晷之間的聯係。
「當初是他將洛水交給我,現在算物歸原主了!」禪冰道。
鳳天半祖神念外放,操控命運奧義和天地間的命運規則,以對抗歲月洪流,凝視遠處張若塵的背影:「他身上的氣息,增長了一大截,簡直就像化為宇宙之心,有氣吞星河的勢韻。是否已經境界圓滿?」
「應該沒有吧,始祖的境界若如此容易提升,第二儒祖也就不至於花費千萬年才破境至精神力九十六階。」禪冰道。
修辰天神突然感覺到莫名難受,就好像有無數柄細小的劍在體內飛行,要將她由內而外撕開。
「不好……」
「轟!」
日晷從時間長河的水流中飛出,掀起歲月巨浪,直擊張若塵心口。
此刻的張若塵,已經煉化五行金、土、水叁種本源物質,修為精進了一大截,姑且稱之為始終如一中期。
戰力大增!
麵對襲擊而來的日晷,自是渾然不懼。
五十四團黑白道光,與四鼎一起急速運轉,形成一個風暴漩渦,與日晷對撞在一起。
這不是日晷的一擊,而是人祖的一擊。
剛一接觸,就像不同時代的宇宙天地砸來,力沉而勢盛。張若塵隻感覺,自己彷佛又回到凡人之時,遭受狂風巨浪,一連後退十數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時間長河被打穿,出現斷裂跡象。
「好厲害的一擊,但似乎厲害得有限。是第二儒祖牽製住了你的力量,還是本帝變強了?」張若塵衍化永大道,去定住時間長河。
時空人祖眼睛猛然一眯,感受到了張若塵身上的恐怖力量,已經達到他無法輕易打倒的高度。
荒古巫祖,也不是人人都能達到他這個戰力層次。
可是他才始終如一的境界啊!
「時間永存達不滅,空間儘頭至虛無。天下有我虛風儘,時空它便滅不了。」
「時空,不是誰想掌控就能掌控!」
虛天的半祖神音,嘹亮悠長,不是始祖,卻有始祖一般的氣勢。
他駕馭永存神海和虛儘海而來,時空並行,陰陽同在。
永存神海,是一個直徑—光年的溷沌漩渦,蘊含上一個紀元長生不死者白澤的永存神道。修士藏身其中,可以永不死。
虛儘海與永存神海一起,衝入進五十四團道光形成的漩渦中。
「嘩啦!」
兩個漩渦相撞,然後重疊,威能何止倍增,將日晷都掀飛出去。
虛天立即後退逃遁,沒有先前的大言不慚和狂傲,生怕被卷進漩渦,成為張若塵補天證道的養分。
彆人是天道之靈大帝,而他隻能算虛儘海之靈少帝。
天差地彆!
「本天能力有限,就送到這了!」
虛天沒有逃回未來,而是飛落到命運神殿之頂。
畢竟自詡命運神殿第一高手,他還是很在乎臉麵。整個命運神殿的修士,都組成大軍,逆時間,逆命運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