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閻無神的笑聲,響徹星宇虛空。
「天道大帝,你這是終於睡醒了,我以為你要化為大道印記,身形消散於天地間。」
「唰!」
閻無神降臨永神海,渾身始祖神化。
「隻是短暫的清醒罷了,說不準待會兒又要沉睡。」
張若塵對自己的情況頗為了解,很清楚時間和因果的反噬有多嚴重,神魂和精神都遭受了重創。
林刻思索片刻,嚴肅道:「趁你清醒,跟你聊件大事。」
閻無神道:「我也有大事,與你相商。以我說,你張天道就是覺得人祖隕落於大量劫了,末日祭祀被阻止了,大量劫也化解了,以為自己的事做完了,所以才鬆懈下來,人性被天道給覆蓋。以你的精神意誌,隻要給你上點壓力,你自然就又精神起來。」
「苦修一輩子了還不能鬆懈鬆懈?」張若塵還以笑容。
「尚不到時候。」
這一句,幾乎是林刻、閻無神、池瑤、虛天一起講出。
閻無神提議:「找個地方詳聊?」「我也去。」老酒鬼道。
虛天一臉嫌棄:「你去乾什?」
「你都能參加,我為什不能參加?」老酒鬼撐起脖頸道。
虛天臉上儘是特意之態:「老夫乃至高組成員,始祖之下無敵,無生道的未來道主,身份自然不一樣。始祖商議大事,豈是尋常修士可以旁聽?你先前不是說了嘛,人最重要的是認清自己。」
「你這是卸磨殺驢」
「卸磨殺驢又怎樣,老夫始祖之下無敵。始祖之上,也能過招。」
這場議會,可以說是整個宇宙的最高級彆,池瑤和虛天也隻有旁聽的資格,彆的修士自然被拒於門外。
灰海之濱,情山之巔。
張若塵坐在情山客棧大堂的一把椅子上,神念又有些遊離起來,如於夢境化身萬物。
一旁,池瑤抓緊他的手。
閻無神立於靠窗的位置,身形魁碩,地上投影出酆都大帝的淡淡影子。
窗外是險陡的懸崖,以及一望無邊的灰色雲海。
虛天坐在客棧外的青褐色石頭上,拔下一株豔麗的曼莎珠華,自顧的研究,在思考它憑什可以熬製出忘情湯。
若虛天知道,曼莎珠華還可以熬製出情湯,或許興趣會更大。
等待了半晌。
昊天、天姥先後降下始祖投影,落到情山之巔的兩處位置。
「你們不敢說,我先說吧,紀梵心絕對出了大問題,行為相當反常。」
天姥神色凝重,繼續道:「帝塵都被時間和因果反噬得重傷,她必然無法幸免。我推測,冥祖的不死神魂,很可能已經以她為載體提前從天地間歸來。」
「帝塵受傷,人性被天道之神性占據。」
「前十五日受傷,第十六日便誕生出來。」
顯然諸位始祖早就商議過,但考慮到梵心與張若塵的關係,以及她強橫的修為,誰都不敢冒然行事。
隻能祈求張若塵的人性早些歸來,主持大局。
見張若塵一言不發。
閻無神道:「輪回建立在灰海,借三途河連接宇宙各個世界和星球。而偏偏灰海和三途河又是冥祖的根基,她若出手相奪,輪回將毀於一旦。」
「最讓人擔憂的是,她若借輪回發起小量劫,我們的一切努力都將淪為嫁衣。」昊天道。
冥祖要長生不死,就必定要發動小量劫。
這是怎都解不開的矛盾!驀地。
眾人感應到什,目光向天外望去。
灰色雲海震蕩了起來,一道悅耳似天籟的聲音,傳到情山之巔:「所以呢,你們這是要聯手對付於本座?」
紀梵心和石嘰娘娘出現在情山的山下,皆有絕色動人之妙態,奪天地之靈秀,勝曼莎珠華之豔美。
一前一後,登山而來。
「她這算是承認了嗎?」虛天道。
有張若塵和林刻在,哪怕冥祖真的已經歸來,也沒什可畏懼。
到達情山客棧外,紀梵心身上之威勢攀至巔絕,雙瞳冥華萬丈,恍若昔日踩著太古生靈屍骨堆積而成的大冥山俯看天下,諸神皆如螻蟻。
石嘰娘娘雖是始祖,更是萬古絕代的美貌,但在她身旁被襯托得沒有絲毫顏色。
「本座若要出手,在大量劫前,就不會救張若塵。」
冥祖自是不會承認,當時是梵心的意誌占據了主導。
迎向客棧中張若塵的目光,她又道:「放心,隻是暫時借她身軀一用,待修為恢複至天始己終,本座自會與她分離而開,免得受她所製。」
閻無神語調沉穩,但又有些躍躍欲試:「你還沒有恢複到天始己終?」
「怎,想試試?在本座麵前,你至少該尊稱一聲師祖。」紀梵心威蓋十方,眼神有億萬年積攢下來的霸道和淩厲。
情山時空被凍結,規則無法流動。閻無神感受到了那股令人室息的力量波動,絕對不是他現在可以叫板,進退自如的笑了笑:「師祖好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