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淳祈帝真會不知禁足日子難捱嗎?未必。
隻不過今這一入眼,或有幾分憐惜在那。
到底是美人。當初不就圖一色字嗎?
聽得淳祈帝這一句關心,年常在深覺苦儘甘來啊,睜著水汽蒙蒙的眼“妾知道錯了,妾甚念陛下,幸而前些日子剛解禁足,皇後娘娘瞧妾可憐,給了妾好些補品藥材,不然妾羞得不敢見陛下一眼。”
這般,如何不算上眼藥呢?
一說禁足被苛待,二說月蘭辦事不力,還是皇後大度賢良呐。
但年常在還是留了心眼在,若是告狀解開禁足後被人欺負,實在不合時宜,指不定弄巧成拙呐。
至於想陛下,如何個想法?想他還是想他的寵愛權勢,那便不能細究嘍。
淳祈帝果真道“皇後有心了,怎麼著也是個常在,不是人人可欺的。”
月蘭夫人表情說不上好,年常在嬌嬌道“妾多謝陛下。”
也不由年氏多言了,惠昭媛都要氣炸了,年氏再多說一句,惠昭媛真要砸茶盞了。
月蘭第一個開口“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儘更無花。”
淳祈帝點頭,指明道“書然整日抱在書堆裡,書然作一句。”
花充儀也不推脫“妾最愛這句,荷儘已無擎雨蓋,殘菊留有傲霜枝。”
淳祈帝“菊有傲骨,一如書然。”
如何不算稱讚?但花充儀實在與世無爭,人緣又好,眾人也不嫉妒就是。
惠昭媛扭扭頭“陛下,輪到臣妾了。”
淳祈帝挑眉“得,愛妃作。”
……
好一圈熙熙攘攘作完,惠昭媛“年妹妹也作一句?”
年常在咬牙,她又不好讀書,簡單的都先被作了,真是騎虎難下,更鬨紅了臉,求救般可憐兮兮看向淳祈帝。
淳祈帝也是掃興“既是不會,便不必作了。”
如此,惠昭媛又得意勾唇。
淳祈帝在想什麼呢?他心說既然曉得自己詩書不儘人意,禁足三月就不能靜心好好看點書,沒一點長進。
他卻沒想就算年氏看書,也不一定通曉菊詩呀。
但要銷雪說,惠昭媛真是個傻的。現在還看不出來月蘭夫人盛寵?扶持年氏正好分寵,且年氏位份又低,多好。
如此,便可看出皇後多有籌謀了。
沈貴嬪剛作完一句,得了淳祈帝誇讚,就把矛頭指向銷雪“意貴嬪身份貴重,想來通達詩文,不若叫眾姊妹開開眼。”
有無惡意聽不出,淳祈帝好整以暇“安寧啊,可莫叫朕失望才好。”
嘖嘖,失望,顯得銷雪多有才華似的。
淳祈帝呢,自是期待,這小嬪妃情詩一套套,就不知又會有何驚喜。
銷雪心說既如此,就彆怪我不客氣。
銷雪眨眼,就是故作姿態“要本貴嬪作,得,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本貴嬪,真牛啊,人月蘭都沒本夫人呢。
有片刻靜默,殺氣這般重,影射什麼呢?
得,我們這些宮妃都不該存在,獨留你意貴嬪唄。
淳祈帝心裡愉快,心說就這般看不得朕同彆人好?
麵上也沒落銷雪的麵“好一個我花開後百花殺!前後一句呢?”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儘帶黃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