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雪放下茶盞,瞧向淳祈帝,目不斜視“妾都說了妾心惘然!月蘭有嫌誰無嫌?她說她無辜,妾隻道妾才是真無辜!難不成妾還能自導自演?怎麼,誰扮相可憐誰就成弱勢了?”
淳祈帝凜然“愛妃這是在同朕抱屈?”
“嗬,這就是抱屈了?您若覺得是便是吧。妾累了,魚尾魚尾,扶我睡會。”
淳祈帝何曾受過這般對待?
既如此,還有留的必要?
“江海!”
淳祈帝走了。
隨淳祈帝走出殿門的,是茶盞碎裂的聲“你走啊!找你的親親月蘭抱心心念念的孩兒啊!救我乾嘛!不若昨日叫我同那太監一道死了罷!說什麼心裡有我,說什麼給我公道,騙子!”
因著喊太急,銷雪這會身弱,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就開始咳嗽了。
“娘娘!”
淳祈帝這會邁不開步了,走回來。
銷雪攤開帕子,愣住了。
魚尾的心情比坐過山車激蕩,真要哭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魚尾沒看淳祈帝一眼,就跑走了。
淳祈帝“就不能好好同朕說話,平日不是挺能裝乖扮弱的?”
銷雪轉過頭“您瞧,你就吃誰可憐就著急誰人這套。”
淳祈帝是氣笑的“愛妃看看宮裡誰人敢同愛妃一般同朕說話的?”
“那陛下怎不說宮裡有幾多人敢同您這般毫無保留?”
淳祈帝想把人掐死,好端端的,偏長了張嘴。
甜的時候真甜,鬨的時候也真鬨。
“少說兩句,身子還要不要緊了?”
“沒人關心沒人愛,這破敗的身子不如不要的好。”
“胡謅!用了那麼大力砸東西,傷口裂著了嗎?”
“傷口沒裂,心裂了。”
淳祈帝無奈“愛妃這般誤解朕,也叫朕心傷。叫月蘭回,一是愛妃也說了無巧不成書,既無實證,這般吵鬨下去可有結果?二是月蘭有孕,麵色不好,愛妃真想叫月蘭在長樂宮出事不成?月蘭是心有算計,愛妃不也恃寵而驕不分尊卑?”
銷雪愣住,不可置信般看向淳祈帝。
那人歎氣“朕許希兒耍小性子,希兒還是這般活色生香些好。”
銷雪沉默再沉默,咬牙,總算抬頭,有一種浮在雲端的感覺“妾錯了。妾不該對陛下發脾氣的。”
“希兒是受了委屈。”
張太醫來給銷雪診脈,說是銷雪吐了淤血,反倒清退毒素,再服用些清苦的藥膳,體內倒是快好了,就是這體外傷疤細細碎碎,還要將養好些時候。
銷雪不敢打趣淳祈帝了,話出奇少,多了些女兒家的羞惱。
淳祈帝暗自得意啊,他是喜歡小嬪妃活色生香些。
說軟話是師夷長技以製夷,才發現找對方法,不吝的小嬪妃也能變得乖巧啊。
原來,拿捏小嬪妃的感情也不難。
這場愛情遊戲,此刻,淳祈帝小占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