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有些暗,陸涼摸出燭火點亮。
前帳估計是她這個魔尊臨時發號施令的地方,隻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陸涼掃了一眼,直奔後帳。
後帳才是魔尊休息的地方,終於多了些生活氣息。
撩開帳簾,左手邊是一處屏風。屏風之後估計是浴桶。
右手邊是一張桌子,上麵燃著一支燭火。
接著,便是床。
帷幔層層疊疊的落著,隱約看見裡麵躺著個人影。
陸涼多了幾分狐疑。
他進來她都沒有察覺嗎?門口也沒守衛。
她到現在還乖乖的躺在床上,難道真的傷得很重?
難道她覺得在魔族大營,防備魔族知道才是重中之重,所以不設防?
陸涼莫名的覺得是陷阱。如果真是傷重的猜測……
他竟有點不太想跟她兵戈相向。
陸涼將燭火擱置在桌子上,摸出匕首,一步一步靠近床邊。
他不殺人。
隻是讓她傷得更重一點,爬不起來而已。
所以,沒什麼負擔。
“諦祉?”
“諦祉魔尊?”
無人回應。
有詐?
陸涼隻覺得燭火熏烤下,身上花蜜水的味道甜膩的過分。
來都來了。
陸涼猛地撩開窗簾,看清是初路的臉後抬手,想打出一道靈力。
但……
什麼都沒有?
陸涼咬牙,攥著匕首就要猛地刺下去。
初路霎時睜開雙眼,側身一躲,順勢壓下他的手,“老子是傷了,不是死了。”
“就知道你會來弄死老子。”初路還有些得意。
她打了個響指,想讓埋伏的魔族進來。
然而,什麼都沒有。
“堂堂魔尊,連個屬下都沒有?”陸涼也有些得意。
他可清理了不少人呢!
初路又打了個響指,依舊沒人。
她的笑淡了幾分。
瑪德就知道原隱那個變態靠不住!
陸涼這時也反應過來,迅速與初路扭打起來。
漸漸的,初路發現,為毛她的魔氣用不出來???
怎麼回事這是?
初路有些莫名其妙的煩,身體好像也有點奇怪。
她轉移了一下注意力,聞到了陸涼身上膩死人的香味。
“你個大老爺們兒還噴什麼香水?”
陸涼也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明明很正常的打鬥,卻總忍不住想和她有更多的接觸。
陸涼刻意拉開了些許距離,“還不是你多事兒?讓人家伺候你用什麼蜜水淨手。蜜水翻了人家不敢進來道歉,讓我自己進來。”
“老子這麼凶?”
等等,老子什麼時候用過蜜水洗手?
兩人同時停下打鬥,隻冒出一個想法。
被陰了。
目的呢?
草……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而後,迅速想要出去。
但……無論營帳哪個角落,都出不去。
有陣法!!
他倆現在跟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用不出魔氣,也用不出靈氣。
隻有一身蠻力是破不開這個莫名其妙的陣法的。
兩人坐在床上,一人一邊,唉聲歎氣。
太反常了。
就連係統也不在了。
好像他們被關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一樣。
“初路。”
“你這營帳裡,怎麼這麼熱?”
初路撐著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燭火。
這是風殘月之前進來點燃的。
說是亮。
看來,還有彆的效果?
她起身,想要看看那蠟燭,剛一站起來,卻莫名癱軟了下去。
陸涼不知道起身乾什麼,卻砸在她身上。
初路仰頭靠著床鋪,“不是吧,這種時候你還想著殺我?”
太敬業了吧老兄?
陸涼咬牙撐起身體,好像隻要和她接觸,身體的異樣就更能緩解?
情不自禁的,陸涼抬手,想摸摸她的……眼。
最終,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覆蓋住了她的眼。
他知道自己的異樣,有點不想讓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