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風禽向黎敏瞥了一眼,雙瞳之中,飛出兩道寒光。
張若塵施展出空間挪移,橫移出去,出現在黎敏的身前,手掌向前方一按,將飛來的兩道寒光擊碎。
緊接著,張若塵收回手掌,露出厭惡的神色,道:“有什麼事,衝我來,何必向一個柔弱的小女孩下這樣的狠手?”
剛才,若不是張若塵出手,恐怕風禽的兩道目光,已經擊穿黎敏的身體,將她殺死。
“好,既然如此,本王就先收拾你。”
風禽雙手捏拳,腳掌向前一踩,將竹林之中的地麵,踩得向下凹陷。與此同時,四方出現密集的風刃,出“唰唰”的聲音。
“住手。”
一道沉冷的聲音響起。
史仁與一群鎮獄古族的長老,急從山下趕上來,出現在風禽與張若塵之間,將兩人攔住。
麵對鎮獄古族的諸位長老,風禽皺緊眉峰,冷哼一聲,也不得不收起力量。
不過,他身上的戰意,卻並沒有消減。
風禽見過史仁,自然是知道他的身份,道:“少族長,本王要擒拿朝廷重犯,此事,你們鎮獄古族也要插手嗎?”
史仁的目光,向風禽盯了過去,道:“朝廷有朝廷的規矩,鎮獄古族有鎮獄古族的規矩。張若塵乃是鎮獄古族的貴客,隻要他還在冥王劍塚,也就絕對不可能放任朝廷將他帶走。”
風禽對鎮獄古族的內部情況,還是有些了解,也就並沒有將史仁的話放在心上,冷哼一聲:“張若塵是女皇親自下令要擒拿的人,少族長,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千萬彆給鎮獄古族招惹禍端,要不然,你那少族長的位置,恐怕會不保。”
“是嗎?我還真不信。”
史仁沒有一絲懼色,顯得很堅定。?就在這時,白色的雲霧之中,有著十數道人影走了出來,登上竹節山的山頂。
走在最前方的三人,分彆是萬兆億、聖書才女、王頡。
三人的後麵,還跟著兵部和鎮獄古族的一些半聖級強者。這些人,全部都是威震一方的大人物,氣息強大,血氣渾厚,精神飽滿,凝聚成一股強大的威懾力。
諸聖駕臨,整個竹節山的氣氛,變得一片肅殺。
一般的魚龍境修士,見到如此陣勢,恐怕早就已經跪伏在地上。
王頡當然知道張若塵住在竹節山,正是如此,他才將兵部的諸位強者,也都安排在竹節山暫住。
不出他的預料,兵部的人,果然還是與張若塵遭遇。
王頡的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隨後快出幾腳,走了過去,道:“少族長,此事我們鎮獄古族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畢竟張若塵本就是朝廷重犯,又與不死血族勾結,留在鎮獄古族,隻會是一個禍害。”?史仁的目光,盯向萬兆億和聖書才女,又移到王頡的身上,冷聲道:“誰說張若塵與不死血族勾結?你有證據嗎?”
王頡歎了一聲,裝出十分無奈的模樣,道:“少族長,事實都已經相當明顯,你怎麼還要繼續偏袒張若塵?將來,若是因為張若塵,給鎮獄古族釀成無法挽回的大禍,誰能負責?女皇下令擒拿張若塵,必然是有一定的道理,莫非,你連女皇的命令也敢違抗?”
史仁並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他道:“在冥王劍塚之外,朝廷要擒拿張若塵,我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可是,張若塵是我的朋友,更是鎮獄古族的貴客,朝廷想要帶走他,除非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史仁很清楚,他有少族長的身份,即便朝廷再怎麼迫切想要擒拿張若塵,也不敢太過放肆。
他的態度,若是不夠強硬,那麼張若塵今天就肯定會被朝廷抓走,後果不可預料。
真到那一步,隻會讓所有持劍人都感到寒心。
今後,鎮獄古族再次遇到危難,各位持劍人,還會趕回來相助嗎?
因此,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史仁也絕對不能退讓。
史仁身後的十多位長老,也都站了出來,立在史仁的身後。他們都是忠心於史家的老人,其中一些,甚至還追隨過老祖長,自然也就與史仁共進退。
王頡卻是心中一喜,既然史仁主動站出來力挺張若塵,那麼,倒是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將他一起收拾。
他轉過身,向萬兆億微微一拱手,道:“王爺,你也看見,少族長根本就不講理。如今大敵當前,他卻還念著與張若塵的那一點私交,恐怕會誤了大事。”?萬兆億穿著青龍寶甲,雙目灼灼,略帶幾分笑意,向張若塵和史仁的方向盯了過去,道:“本王反倒覺得,少族長是一個很講到底的人。”
王頡略微一怔,頓時有些猜不透,萬兆億到底要做什麼?難道,他就不想擒住張若塵?
萬兆億又道:“當初青帝在位之時,的確是為鎮獄古族頒布過帝旨。因此,即便是朝廷中人,進入冥王劍塚,也要按照鎮獄古族的規矩辦事。”
史仁背著雙手,與萬兆億對視,道:“小聖天王果然不愧是百年來的第一人,行事作風的確是比某些人要更加光明磊落。”
萬兆億的話鋒一轉,又道:“朝廷可以暫時放過張若塵,可是,一些私人恩怨,即便是少族長也管不了吧?”
史仁的眼睛一縮,道:“什麼私人恩怨?”
萬兆億的聲音一揚,顯得氣息十足,道:“在青黎郡,風禽的四位戰友,全部都是死在張若塵的劍下,這一筆血海深仇,無論如何也繞不開。”
風禽猛然一腳踏在地麵,將大地震得四分五裂,低吼一聲:“張若塵,若你還是一個男人,立即站出來,與我決一死戰。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