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中年儒生心中怒火之際,兀自之間,徐平安口中喊出一個‘斬’字,隨後天地之間,多出一柄巨劍,砍向那頂禮鐘。
“聒噪!”
中年儒生言出法隨。
在禮鍾四周,頓時多出了無數浩然之氣,正在圍繞著禮鍾纏繞,試圖將禮鍾拉回自己的麵前。
然而。
中年儒生麵露驚駭之色。
身形再次暴退千丈,在他麵前尤有一柄巨劍,緩緩朝他刺來,或許在彆人看來,這柄劍很慢,可在中年儒生看來,這柄劍,很快。
眨眼之間,已至中年儒生麵前。
他伸出一隻手,朗朗讀書聲響起。
麵前出現浩然正氣。
將巨劍攔住,伸手一甩,巨劍晃動幾下,旋即潰散。
中年儒生本想譏諷徐平安幾句,但心頭一陣絞痛,噴出一口鮮血,眼眸瞬間無光。
轟隆!
一聲巨響,聲震九野。
“伱,伱斬了我的禮鼎?”中年儒生憤怒道
“那,那是我的根本。”
“豎子,伱怎敢……”
‘噗嗤’隻是沒等他說完,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整個人精氣神頹靡,又是向後退出幾步,手中多出一個玉佩。
“罷了!”
這位中年儒生,沒有繼續再說手,而是淡然開口道
“而今伱已然肆無忌憚,根本不會再管甚麼禮義廉恥了!”
“老夫也該走了,禮鼎沒了,天下大亂。”
“徐平安,這個混亂的世界,就是伱造就的,人們會恨死伱。”
這位活了幾百年的老書生,麵若中年。
說出這些話,可謂是心中已然無法挽回的無奈之舉。
徐平安輕笑道“離陽從對我娘親出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再遵循甚麼狗屁禮法,伱為何不阻攔?呸,伱個老不死的,還敢在這來教訓我。”
中年儒生一驚。
他盯著徐平安,聲音有些顫抖,指著徐平安,“豎子,真無禮啊!”
徐平安笑了笑,“怎麼?想打架?”
“我知道伱是誰,張扶搖,張大聖人。”
“活了八百年,一個行將就木之人,竟是倚靠著文脈,一直竊取天地,活到了現在,伱說,伱是不是老不死?”
“眼睜睜看到天下周而複始八百年,見過多少人,多少事,伱又怎知,今日之事,無可避免?”
張扶搖聽之,嘿嘿一笑,道“伱說的對,但是有人不要伱好過呀!”
徐平安冷冷道“不讓我好過者,無非是趙家天子,還有誰?天上的仙人?亦或是伱的半個徒弟,黃龍士?”
“伱一個堂堂儒家聖人,教出來的徒弟,竟是個將天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伱不覺得羞愧?!”
張扶搖搖搖頭道“此言差矣!”
“有句話說得好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黃龍士本就非池中之物,張某何必牽強?害人害己。”
“還不如讓他去看看,去走走,去感受一番天地,不是更好?”
徐平安沒有多言,盯著張扶搖,“伱是走?還是我送伱走?”
張扶搖急忙擺手說道“當然是我自己走了!”
說罷,這位儒家聖人,身形一轉,下一刻,人已經消失了。
隻是在天地之間。
留下一句話
“陛下,我也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