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大聖都已經俗世無敵,怎麼還這麼保守?”妾三千道。
張若塵道:“我尚且還不知曉閣下的身份,更不知是敵是友,怎麼能不保守一些?”
妾三千放下茶杯,笑道:“我都請你喝茶,當然是友非敵。”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友呢?”張若塵問道。
妾三千撩了撩額前的長發,正欲開口,忽的,感知到了什麼,目光向樓梯口望去。
張若塵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女子的香味。
是草木之香,隻是輕輕一嗅,便像是置身於遼闊的青草原野,又或者白霧飄蕩的古木叢林,神秘且清新。
一位戴著麵紗的高挑女子,從樓梯口緩緩走了上來。
最開始,看到的是她的發飾。
梳著神女一般的雲鬢環髻,發飾是七根碧綠的翡翠簪子,簪頭雕刻有七種不同的神獸,晶瑩剔透,內部蘊含星海一般的光點。
麵紗輕盈,臉蛋若隱若現。
這,勾起張若塵和妾三千強烈的求知欲,想要揭開她的神秘麵紗,看清她的真容。
她穿的是一襲紫藍色的長裙,內配月白色的襦裙襟杉,長長雪白脖頸細膩如脂,純澈中給人一種奪人眼球的小小性感。
她的手中,抱著一隻似貓、似狗、似貂、似猊的古怪生物,長有三眼,皆是金色。
“翩若驚鴻,袖如素霓。”張若塵忍不住念道。
妾三千跟著念了一句:“仙仙徐動何盈盈,玉腕俱凝若雲行。”
那戴著麵紗的雲鬢女子,身上始終有一縷縷氣霧繚繞,惹人看不真切,走到張若塵和妾三千旁邊的一張桌案處坐下。
“又是一位看不透修為的存在。”張若塵心中暗暗警惕,覺得太反常。
天麟古城怎麼會突然一下冒出兩位這麼了不得的存在?
而且,還都聚集到一座茶閣中。
張若塵收回目光,不再看那女子,望向妾三千,道:“閣下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妾三千道。
張若塵道:“閣下若是繼續這麼含糊其辭,我便要走了,我還有很多要緊的事需要做。”
張若塵剛剛起身,就被妾三千按了回去。
他笑道:“同是人間風流客,相逢何必問平生?若塵大聖,我知你心有困苦,所以才想與你多說幾句。”
張若塵道:“我不是風流客,也不困苦。”
“不,你困苦,否則為何會被自己的女兒打上門?你也是風流客,整個地獄界的修士都知道。人生難得一知己,來,共飲一杯。”
妾三千舉起茶杯。
張若塵頗為無奈,心中長歎,果然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好事不出門,笑料傳千裡。
張若塵心不在焉的,與妾三千對碰一杯,茶飲腹中,卻一點味道都嘗不出。
妾三千道:“你也不必苦悶,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其實還是因為你不懂得如何管教自己的那些女人。我傳你幾招禦妻之道,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讓你頭疼的事。”
“你女兒為何對你惡言相向,不惜大打出手?”
“都是她母親教的。”
“她母親若從小就告訴她,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豪傑,她怎麼可能那麼對你?”
“所以,你得降服了她母親,才能杜絕以後繼續發生這樣的事。”
張若塵以驚奇且感興趣的眼神,看著妾三千,隨即,問道:“你……你真有什麼禦妻之道?”
“那是自然,想當年我有妾三千都可以擺平,讓她們服服帖帖,對我千依百順,沒有一個敢造次。你才幾個女人,居然就鬨得雞飛狗跳,天下皆知,徒惹笑話。我實在看不下去,才想傳你幾招,保你受用無窮。”妾三千自信至極。
聽到此處,張若塵已知妾三千是一個假名。
旁邊,傳來一道輕哼聲。
張若塵和妾三千側目向她看了一眼,便又舉杯對碰,相顧自飲。
妾三千道:“禦妻之道,大道在於心,次之在於情,再次在於義,末之在於法。”
張若塵細細參悟,問道:“心、情、義、法,該做何理解?”
“大道在於心,意思便是,你得一心一意的對待她,了解她的心,當你知曉她想要什麼,不喜歡什麼,隨時隨地在想什麼,那麼,你們自然可以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妾三千道。
張若塵道:“最難的就是一心一意。”
“不難!”
妾三千擺了擺手,低聲道:“和誰在一起,就對誰一心一意。不要去想彆的女子,她們都不存在,假的,是你的幻覺,隻有眼前的她才是真的。切記,不要同時和兩個女子在一起,甚至都不要讓她們見麵。你的水平太低,應付不了的。”
張若塵目瞪口呆。
不得不說,妾三千說的還真有一些道理。
以前,張若塵與身邊那些女子的矛盾,都是因為他與這一個女子在一起的時候,心中卻想著另一個女子。
甚至新婚之夜、洞房花燭的時候,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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