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無神提醒道:「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一尊半祖,問天君的肉身和神魂雖然被磨滅得所剩無幾,但他的半祖神源未破,道法和精神尚存,連始祖都無法輕易殺他。隻要給他時間,他就能重新孕育出足夠多的血氣和神魂,重回巔峰。」
問天君的血氣、不滅物質、神魂隻剩少許,如一縷紅色的霧氣。
但直到這個地步,星海垂釣者都沒能完全破他的道,將他的半祖神源找到。
強橫的半祖精神意念始終不滅,充斥在異時空戰場。
「始祖並非殺不了他,隻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與他慢慢耗。半祖在真正的始祖麵前,是沒有反抗之力的。」
弱水之母從天河
中顯現出人形體軀,長發高束,紫紗裹身,赤足前行,一步步走向那縷紅色霧氣。
紅色霧氣中,問天君的骨骼和血脈在凝聚,逐漸化為人形。
半祖氣息,在不斷增強,猶如不死不滅。
有弱水和冥海兩尊半祖級強者在,在場眾人根本不擔心問天君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一切都已成定局。
彆說此刻問天君的戰力最多隻剩一兩成,便是還處在巔峰狀態,也絕對難以逃走。
重明老祖看向閻無神,突然開口:「可否將其交給老夫?」
閻無神笑道:「老祖對他的半祖神源感興趣?」
重明老祖道:「精神力修士,肉身是最大的弱點。若能將他的半祖神源煉入體內,老夫不敢說戰力會增長多少,至少是敢帶領諸位去往天庭,營救大魔神。否則昊天的含怒一擊,老夫未必扛得住。」
九十三階的精神力,哪那麼容易死,怎麼可能連半祖的一擊都扛不住?
閻無神知道重明老祖是在謀取好處,倒也沒有點破,目光看向化為人形的冥海之靈,低聲傳音過去:「弱水之母昔日和白元走得太近,將半祖神源給她,不如給重明老祖。」
冥海之靈雖是人形,卻隻是黑暗的一片,看不見五官容貌。
「就按你說的辦。」
冥海之靈的聲音,在海麵上飄忽不定,若有若無。
閻無神傳音重明老祖:「我已為你求得了冥海大人的同意!」
「這個人情,老夫記住了!」
重明老祖腳踩一條精神力光河,走向已經凝聚出人形的問天君。
一縷縷精神力絲線,射向異時空戰場的各處,將問天君殘剩的神魂碎片,不斷的拘拿收取。
弱水之母感受到冥海和閻無神的意誌,知曉他們代表的分彆是冥祖和星海垂釣者,倒是不好得罪,隻得退去。
畢竟她脫離天庭的禁錮和恢複修為,都是依靠的冥海。
「問天君,你現在連自爆神源的力量都沒有了吧?」
重明老祖使用一座座巨大的陣盤,束縛在問天君身上,又道:「念在昔日的交情,老夫不忍看你受辱,自己將半祖神源交出,一定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想要半祖神源?你夠資格嗎?」問天君冷冰冰的道。
重明老祖的神色逐漸轉冷,道:「那就沒有辦法了,老夫隻能多花一些時間,慢慢磨滅你的規則和秩序。對了,你女兒得了慕容不惑殘魂孕育出來的神心吧?」
問天君雙瞳中,湧出無儘寒光。
「哏哏。」
重明老祖探出爪子一般的手掌,隨著精神力釋放,一圈圈陣法收縮,擠壓問天君剛凝聚出來的身體。
「阿彌陀佛!」
一道佛號聲響起!
萬盞佛燈憑空出現在冥海上,一位年輕俊美的白衣僧人踏浪而來。
正是殘燈大師。
殘燈大師與問天君在邊荒宇宙,就是多年好友,皆修煉《通天錄》淬煉肉身,還曾幫問天君帶信給神妭公主。
因曾參悟過《命運天書》,殘燈在命運之道上有非同一般的造詣。
他在命運中,看到了一絲天機,因此主動要求和問天君一起前來,隻不過,沒有進入妖神界。
阿芙雅感到意外,輕聲念道:「居然是他!」
「無論你是誰,闖入這裡,就彆走了!」
冥海和弱水之母在殘燈身上,感受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息,齊齊施展神通,攻伐而去。
殘燈以精神意念,操控數千盞佛燈,將弱水之母阻擋在佛光之外。
另外數千盞佛燈,
卻被冥海衝擊得散開。
冥海之靈攜帶無窮偉力,打出翻天大手印。異時空戰場在這一刻,所有的時間都變得靜止。
「你比她強多了!」
殘燈不知以什麼手段打破了時間力量的壓製,手掌結印,身周出現一隻千丈高的金鐘光罩,將冥海之靈的手印擋住。
「嗡!」
一圈圈波紋外散,鐘聲彌漫向四方,將閻無神、阿芙雅齊齊震退。
修為最弱的孔雀天後,嘴裡吐出神血,險些被打回原形。
幽冥地牢一戰,冥海之靈憑借冥海和十八層幽冥煉獄,可以阻擋昊天、石嘰娘娘、魂母、蒙戈四大高手,雖有巴爾暗中相助,卻也足以證明他的厲害。
殘燈大師擋住他這一掌後,尚有餘力,詢問問天君:「還好吧?」
「死不了!但,你若不脫去你身上的袈裟,重新拿起戰戟,我們今天恐怕無法殺出這片異時空。」問天君道。
「我早就說過,我脫去袈裟之時,就是破境始祖之日。可惜,心境還沒有圓滿,就算脫去袈裟,破境始祖,也隻是邪祖、魔祖,難以保留清明的心境。」殘燈長歎一聲,充滿無儘蕭索。
「你們聊夠了沒有,真的視我們兩大半祖如無物?」
弱水之母召來天河,衝垮殘燈頭頂的一盞盞佛燈,劈出先前奪取的帝皇神尺,擊向金色佛鐘。
「雖不能脫下袈裟,但戰戟的確是該用了,正好用冥海和弱水洗去它的鏽跡。」
殘燈大袖如雲朵一般掀起,一杆長長的戰戟,出現在手中。
兩麵皆有戟鋒,似一個井字。
是一杆方天畫戟!
「嘩!」
殘燈手臂如鞭一般甩出,畫戟從下而上,劃出一道明亮的弧光,將弱水之母劈得倒飛了出去。
她胸口的劃痕,不斷噴薄水氣。
帝皇神尺亦是脫手飛出。
「吼!」
與此同時,問天君仰天長嘯,頭發飛舞,掙破鎮壓在身上的一座座陣法,豁然躍起,一拳向重明老祖的胸膛轟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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