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就被一雙冰涼的小手攀上腰肢,他的心猛然一緊,不由垂下頭去,正對上麵色蒼白眸光驚恐的夏惟夕。
一瞬間,他似乎回想起年少時,他曾經背著夏子晴爬樹,當時的她坐在樹冠上因為恐高而害怕時,她似乎也是這麼可憐兮兮望著自己,抱緊自己的腰說好怕。
驚人的巧合,他甩甩頭,似乎努力想從腦海中甩掉子晴的身影。
她已經嫁人了,她現在過得很好。
而這小孩也畢竟不是子晴,他不能三番五次有這種不可理喻的念頭。
“怕就退後兩步。”他冷聲命令。
可夏惟夕嚇得腿都軟了,此刻彆提讓她退後兩步,她連爬後兩步的勇氣都沒有,她現在隻想癱倒在他腳邊,把身子降到最低,這樣才覺得安全……
見她身子軟的像一攤泥,周北隻得無奈地將她提了起來,邁開長腿兩三步來到沙發前,將她丟在上麵。
唔,得救了,踩在地麵上的感覺真好……夏惟夕頓時鬆了口氣,小臉恢複了些血色。
周北見她無論是坐電梯還是看向窗外,反應似乎都很不正常。
“你恐高。”他遞給她一聽咖啡,已經確定。
這麼高的高度不恐高的人也得被嚇出恐高來吧?夏惟夕臉紅到耳朵根,這話就像在說她是膽小鬼一樣充滿嘲諷意味,她可不願意承認!
“我哪裡恐高,我隻是暈車而已!”她小聲嘟囔著。
“是嗎?”周北愕然,竟然不自覺地一手摸上自己的鼻尖,像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之情。
他開車技術有這麼爛嗎?能把人載到暈車?
她剛剛在車上明明睡的挺香的,所以那不是困了,而是被自己晃暈了?
夏惟夕看著大叔這窘迫的樣子,忽然覺得他好可愛,原來大叔也是有弱點的男人啊。
她立刻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又困了,沙發又好舒服,不在這裡睡上一覺太可惜了。
“你現在就想睡覺?”周北抬腕看了下手表,“才八點而已,你的作業都寫完了?”
“早就寫完了。”夏惟夕懶洋洋地睜開眼睛,卻發現大叔正麵露不悅地瞪著自己,她立刻意識到這裡是監護人的家,她不應該這麼隨便這麼沒教養的……
於是她立刻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目光炯炯盯著周北說:“大叔還有什麼事?”
能不能不要叫“大叔”……周北在心裡歎了口氣想。
既然作業寫完了,那還不如早點休息,他手指向臥室說:“要睡去房間裡睡,沙發不是讓你睡覺的地方。”
“房間?我的房間嗎?”夏惟夕立刻一臉期待地蹦了起來。
“我的房間,我這裡隻有一間臥室。”
“啊?”夏惟夕眼睜睜看著大叔走向一間漆黑的房間,她忽然急急攆上大叔的腳步問,“那我今晚睡哪?”
“睡我房間。”伴著周北手按在照明開關上,一聲脆響,整個臥室被夏惟夕儘收眼底。
實話說,這是周北第一次帶女人進來自己的這套住所,這也是除了子晴之外,他第一次帶女人回家,而過夜還是第一次。
眼前的女人其實可以被稱為“女孩”,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而已,就算是睡在他的房間裡又如何?
夏惟夕站在門口打量著大叔的臥室,卻被那單調的黑色組合櫃和黑色雙人床嚇了一跳,這是人住的地方嗎?
簡直壓抑得她透不過氣來!拜托,就算沒有少女情懷,也不要用這麼冷冰冰的顏色好嗎!
“我不要睡在這裡,不然我恐怕會做噩夢。”夏惟夕癟下小臉,一臉嫌棄地退出周北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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