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他失神地輕喚一聲,骨節分明的指尖撫上照片,緩緩觸摸著她的唇角她的眉眼。
不,她已經嫁給所愛的男人過上平靜而又幸福的生活了。
他已經,沒有機會再同她在一起了。
物是人非,留下的隻有回憶,周北回過神來重新將注意力集中於眼前的資料上,卻發現之前落了一頁在臥室裡,他煩躁地一推桌子站起身來,自顧自臥室走去。
夏惟夕剛剛洗乾淨,頭發上還濕漉漉滴著水,保姆忘記送浴巾,她又不敢擅自動用大叔的,隻好赤著白皙光潔的身子走出浴室,踩著差人送來的蹩腳蝴蝶結拖鞋,一絲不掛蹲在衣櫃前翻找著。
她把睡衣丟到哪去了?鬱悶。
手忙腳亂找衣服的夏惟夕全然沒注意到客廳傳來的腳步聲,直到她忽然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這才赫然發現有人來了!
她倏地站起身來,還沒等隨手從床上拉起什麼東西敝體,便眼看著那扇門被直接推開,大叔連句招呼都沒打就直接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驚慌失措的她對視上大叔有些詫異的眼眸,而他一不留神將她還未發育成熟的小小身子都看了個光。
“啊——”夏惟夕立刻尖叫一聲。周北這才突然回過神來,該死,她不是在洗澡嗎,怎麼還在臥室?
“彆偷看我!色大叔,出去!”夏惟夕忽然一把抄起床上的枕頭,氣急敗壞地朝門口的周北身上砸去。
周北敏捷地閃身避過,立刻順勢退出房間關上房門,站在客廳裡不知所措。
他……該死,他不是故意的……
臥室內片刻便恢複了安靜,也不知道小丫頭此刻怎麼樣了,難不成是在哭?
他罪惡感頓生,走不是,留也不是,隻得尷尬地在房門前來回踱步,隔著門凝神靜聽著安靜得有些過頭的房間。
該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他忐忑不安地猜測著。
良久,他終於深吸一口氣,敲敲房門,小心翼翼詢問著:“夕夕……你,沒什麼事吧?”
得不到房間小丫頭的回應,他不免更是擔憂。腦海中回想起前幾日聽說關於被辱清白的少女跳樓自殺的新聞,他忽然覺得有些緊張。
“我進去了?”他低聲問。
見門內還是一丁點回應都沒,周北隻好硬著頭皮推開門,再度出現在門口處。
夏惟夕已經換好衣服了,正盤腿坐在床上,一臉鬱結。見大叔站在門口,她臉忽然紅了,轉過身子背對著他,決計不理睬。
“對不起。我……我剛剛是過來拿東西的。”周北抱歉地說,語氣中充滿懊惱和悔恨,同今天一整天的高傲和冷漠判若兩人。
“彆解釋!鬼才信!”夏惟夕氣鼓鼓地回應了一句,鼻翼裡哼出一聲,仿佛在嘲諷他的謊言有多不堪一擊。
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看人家的……肯定是心軟了。見她不信,周北尷尬地歎了口氣:“我發誓。”
縱觀他三十年人生,最不擅長的事情隻有兩件:1,哄女人;2,哄小孩。他嘴笨情商低,真的不知道眼前的兼備女人與小孩的小丫頭該如何安慰。
糖?他沒有;
禮物?他沒準備。
思付良久,他忽然掏出錢夾,從裡麵抽出一張鑽石卡,走上前去在她麵前單膝屈起,誠懇地說:“這個給你,算作道歉好不好?”
“看我裸奔的報酬?”夏惟夕隻看了一眼便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不覺得我這清白太廉價了嗎?”
周北啞口無言……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討厭……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看過……竟然給了你這個老男人,我都沒臉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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