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夏惟夕立刻蹭蹭往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有這麼求人要東西的嗎?宗世勳搖搖頭,他並非不想給,隻是這東西對周北來說完全多餘。
“他不會需要這種能麻痹他神經的東西的。”他放在手中掂量片刻,小心翼翼放回匣子裡。
是的,周北不需要,他不喜歡那種麻痹神經的感覺,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所有的傷口他都強迫自己直麵,不給自己哪怕片刻鬆懈和迷醉的機會。
夏惟夕卻並不知道大叔的這重習慣,她還以為是宗世勳不舍得。
什麼嘛……小氣鬼,明明不舍得給還找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好像大叔的內心有多受虐傾向一樣。她對著他的背影翻了個大白眼。
宗世勳當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可是他並不介意,將器具消毒後收拾好藥匣,放回原處後他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在她麵前坐好,雙手環在身前,審視著小臉酡紅的她:
“困嗎?”
夏惟夕搖搖頭:“你要是困的話,可以先睡覺,彆在這張床上睡……”
宗世勳無奈地歎了口氣,他長得真的很像色狼嗎?
“說吧,你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你有什麼打算。”他如長輩一般,破天荒嚴肅地問道。
他襯衫袖口的扣子敞開著,這麼一拉扯便露出手臂上的那條劃痕,還有一條很長的印子在,夏惟夕認得,那是為救她留下的。
她本來想趁機詢問一下那晚的事情,可當她看到那條傷口時,不知怎的,她猶豫了,宗少和麗蓮畢竟救過自己,如果她現在懷疑他們偷了大叔的東西,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我隻是覺得大叔不喜歡我了,所以我不想回家。”她撒了個慌,將臉彆向一旁,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哀怨地嘟囔著。
“哦?”宗世勳倒是有些意外,“不喜歡?為什麼這麼說?”
“想到這點我就來氣,你知道我大叔今天在吃飯的時候說了什麼嗎,吃早飯的時候我居然聽到他嘴裡說出‘麗蓮’兩個字來!他從上次回來之後就一直很冷淡,今天更是喊了麗蓮的名字,除了不喜歡我,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他一定是移情彆戀了!你妹妹到底對我的大叔做了什麼!”
夏惟夕假裝一張小臉氣鼓鼓,逼視著眼前的男人,非得讓他給一個說法不可。
可宗世勳卻是在她提到那關鍵性的一點時,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一臉不可思議。
周北這種嚴謹到死的人,會無意中說出彆的女人的名字?
不,這不是因為周北對麗蓮有興趣才不小心脫口而出她的名字——宗世勳立刻便察覺出,很明顯,周北注意到麗蓮的不同尋常了,他一定知道,麗蓮進到過書房了。
這……似乎不太妙。
他蹙緊眉頭,這麼說來,周北猜到麗蓮是去偷他藏在書房裡的東西了?
可是這麼久過去,他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那東西是假的?周北是在試探,這是為了抓住竊賊而設下的圈套?
宗世勳若有所思看一眼夏惟夕,那句“麗蓮”並不是無心脫口,而是他故意說給她聽,目的就是希望他能轉達給麗蓮,或者他宗世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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