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爺子感覺車裡的空氣,從沒有這麼寒涼過,那股寒涼直逼他肺腑。
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還有,我再告訴你,”鐘嬌聯想到鐘老爺子說得劉姓護士,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劉春英,嗬嗬。
有些事情,一旦發揮想象力,
她想,真相往往就在想象力之中。
“我是被鐘大強同一天抱到鐘家莊的,還是第二天早上憔悴的抱到鐘家莊的,當時在醫院接生我的就是鐘大強妻子劉春菊的妹妹劉春英。”
鐘嬌諷刺的看了眼鐘老爺子,看來,京城的鐘家被劉春英姐妹給糊弄了。
鐘老爺子果然怔住了,好半晌都沒有說一句話。
鐘嬌又開始降維打擊鐘老爺子,她很看不上鐘老爺子,連自己的親生女鐘玉曼都護不住,天天聽一個胡作心狠手辣的老太婆的,所以,她對鐘老爺子完全沒有好感。
“劉姓護士?”鐘老爺子終於反應過來,他一下子騰的站起來,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了車頂子。
一切安靜下來。
鐘老爺子繼續坐下來。
鐘嬌又開始在鐘老爺子的胸口紮刀子
“鐘菲菲和劉春菊長得很像,小眼睛,臉上有些雀斑,我看鐘鐘菲菲與清修和溫淑儀倆口子也不像。”
咚,
重雷出擊,一下子震在鐘老爺子頭頂。
這個認知與猜想讓他無力的坐在車後座上,整個後背刹那間都彎了下來,鬢角的頭發尤為蒼白。
他不太敢想,
但現在,他不得不想。
而且鐘菲菲還是鐘老太太的心肝寶貝。
“我知道了。”鐘老爺子揮揮手,似乎終於下定決心“我們都被騙了。”這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劉姓護士,弄了一個假孩子給他們鐘家,讓他們鐘家如珠如寶的把人養大。
這太可惡了。
“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個劉姓護士應該叫劉春英吧,她現在正在薩克公社支邊勞動,你可以見麵問問她真相。”
但是有一點,她是不會認回鐘家的。
她有爺奶,不喜歡這樣的京城鐘家,內鬥太厲害。
“鐘嬌,你有沒有想過認祖歸宗?”鐘老爺子耐心的看著鐘嬌,眼眸中儘是慈祥與期許。
咳咳咳。
“鐘老爺子,說實話,你們家太複雜了,尤其是你家鐘老太太乾得都不是人事兒,為了一個小女兒,竟然逼得大女兒沒活路,這樣的家庭不進也罷,我可不想被人陷害逼死。”
“你說什麼?”
“就是你女兒鐘玉芝投毒,又當特務,犯了重罪,被通輯,結果你媳婦,那個不是東西的老太太居然逼著鐘玉曼偷梁換柱替鐘玉芝認下罪,鐘玉曼不同意,就逼鐘玉曼去死,結果鐘玉曼被逼得不得不拿剪刀自戕,多虧我在,然後救了鐘玉曼。”
“然後,多虧公安同誌是非分明,識破了你家老太婆的詭計,又重新抓捕了鐘玉芝。”鐘嬌必須得替鐘玉曼正道。
這是必須的。
鐘老爺子真沒有想到自家老太婆能糊塗到這種地步,他氣得一拳狠狠砸在車座上,他起身就推門,推開門,又想了想說
“你什麼時候想回京城,給我說。”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寫上地址,遞給鐘嬌。
鐘嬌沒有接,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