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振奮人心的一句話,所有人都亢奮起來。
將近四十個小時的救援終於結束了。
京墨被人扒拉出來時,渾身裹滿了泥,緊閉著雙眼,不知是死是活。
米朗和斯爾迅速衝上前,“快!醫療隊呢?搶救啊!”
京墨的胸膛已經沒有了一點起伏,拂開泥土的臉青黑一片。
“墨哥,你撐住,就快了,算我求你……”
“阿墨,醒醒,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們,丟下黑影,你說過的,永遠不會放棄黑影。”
“阿墨,哥哥來了,你……”
京鬱哽咽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好好的弟弟,像一個被拋棄的破布娃娃,沾滿了泥土。
阿墨最愛乾淨了。
“救人!”
他不信阿墨會死。
當初那個吃人的訓練營,阿墨都能夠走出來,他不信他會因為這一場意外離開他們。
隨行醫生儘忠儘職地搶救,從山頭轉移到急救車廂的過程中,京墨身上便被插滿了管線。
連接在車廂裡的儀器上,冰冷的數字和毫無波動的心電圖無聲地訴說著所有人不願承認的事實……
——五天後——
禪韞緩緩睜開眼睛。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就連睜開雙眼的過程中如此困難,禪韞感覺自己在經曆傳說中的鬼壓床,明明意識是清醒的,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費勁全身力氣,才猛地撕開自己的雙眼,霎那間,燈光入眼,整個人恍然活了過來。
“小韞,你醒了?”
看見禪韞睜眼,方燊欣喜地撲過來。
自從禪韞昏倒後,除了飲食以及護工為她擦洗身體,他一直都守在病床旁。
禪韞這一次情況十分凶險,短短五天內就搶救了三次。
還好此前藥膳一直沒斷,稍微調理了,否則就以她這種情況,又是淋雨造成了低燒,心臟還超負荷工作,大羅神仙來救不回來。
方燊直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搜尋京墨的過程中環境艱苦,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察覺到禪韞還發著燒。
要是這回她醒不過來,他覺得自己也可以以死謝罪了。
他的愧疚溢於言表,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咳咳……方大哥,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執意要去的。“
她虛弱地開口。
“都是我的錯,父親吩咐我好好照看你,我就不應該任由你去親自去搜尋。“
那可是連一個正常成年男子都很難能堅持走下去的路,她硬是等到找到了京墨後才昏過去。
“小韞,再由下次,方大哥可不會在讓你這麼任性了,還有,我昨天通知了先生和夫人,你還是想想怎麼向二位交代吧。”
本來方燊還想咬咬牙再堅持幾天,但是昨天禪韞情況突然惡化,他都不記得當時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通知的禪徹和木容夫婦了。
也因此,方燊在看到禪韞醒來時才會那麼驚喜。
聽到木容和禪徹在趕來的路上,禪韞有點絕望地閉了閉眼。
算了,這個先不急,還能罵死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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