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那麼荒謬,那麼不切實際,卻偏偏在她眼前上演。
禪韞深吸了一口氣,等白彧君離開後,自顧自坐到京墨病床旁的單人沙發上。
京墨身體崩得緊緊的,看著眼前這個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女孩。
這就是他那位為了家族聯姻與他協議結婚的妻子?
沒見到她之前,京墨設想過自己那個存在在彆人口中的妻子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唯利是圖?高傲?
都不是。
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時,京墨之前所設想的便被全部打碎。
好奇怪。
明明在他們口中,他與這位妻子麵和心不和,可是為什麼看到她時,他會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種感覺連麵對白彧君時都沒有產生過。
奧,白彧君是他的初戀白月光,隻是礙於各種原因不得不分開。
所以,他應該是要討厭禪蘊的吧?
他心裡這般想著,可是眼睛卻不受控製一樣,總是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這可是渣男行為,不準看了!
京墨在心裡大聲嗬斥自己,然後強行挪開視線,卻在下一秒如臨大敵。
隻見禪韞定定地盯著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搞的好像他是她深愛的情人一樣。
看著看著,突然眼淚便一顆顆摔出眼眶。
什麼叫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這就是!
京墨原以為這隻在課本中描寫眼淚的修辭手法,卻沒想到今天也有了具象化的場景。
原來文人都是寫實派!
禪韞哭也是委委屈屈的,不像其他人那樣嚎啕大哭,而是癟著嘴,一下一下地抽噎。
但這比放聲大哭還要讓人心疼。
京墨心底忽然像窩了一團棉花般堵得慌。
這也是被埋的後遺症嗎?
醫生沒說啊。
難受極了,得找個時間問問醫生。
“你……要不要擦擦眼淚?”
京墨掀開被子,彆彆扭扭地遞了一張紙給傷心的女孩。
“你、你彆誤會,我不想讓彆人誤會我欺負你。”
他甕聲解釋,此地無銀三百兩。
禪韞正傷悲著,看到他這副模樣又不禁破涕為笑。
“嗯,我會給他們解釋的,你沒欺負我。”
她擦乾眼淚,嗓音輕輕的,“我聽他們說你失憶了,應該不記得我了吧,我重新介紹一下,我叫禪韞。”
是的,他失憶了。
京墨救回來了,這是好消息,可是方燊和她說,因為被埋在地下時間過久,長時間缺氧導致大腦受到損害,喪失了大部分記憶的同時產生了記憶錯亂,因為具體還不能夠查到到底是大腦哪裡收到了損失,沒有治療的方法。
也就是說,無法確定恢複期。
或者一天兩天,一月兩月,或者……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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