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四周垂著帷幔,裡邊燃著炭火,很是暖和。
過了片刻,柳貴人這才笑吟吟地走進來。
“嬪妾來遲了。”
妧卿笑著示意她坐下,和她一道賞著滿園的紅梅:“我這些日子在殿裡待著,人都要發黴了。若非姐姐叫我,綠蘿還不肯放我出來呢。”
綠蘿嗔道:“娘娘又汙蔑奴婢,明明是太醫交代了要好生靜養。”
柳貴人忍俊不禁:“綠蘿姑娘也是為了娘娘您好,娘娘有著身子,凡事都要小心為上。”
“就是,您看柳貴人都知道這個道理。”綠蘿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妧卿的一舉一動,瞧她想要去吃桌上的橘子,連忙將那橘子推遠了些。
“這個太涼了,奴婢拿去溫一下,娘娘再吃。”
妧卿無奈地瞧了眼綠蘿,然後對著柳貴人道:“你瞧瞧,管我管得多嚴。”
“你還是留著精力,等往後嫁了人,管你的夫婿去。”
“娘娘!”綠蘿跺了跺腳,臉上竄起一抹紅色,“娘娘又拿奴婢開玩笑。”
柳貴人笑道:“綠蘿姑娘也到了嫁人的年齡,若是有心儀的對象,不妨給咱們說說。”
“奴婢才不嫁人。”綠蘿撇了撇嘴,嫁人有什麼好的,嫁去伺候彆人的一家子,那她當然更願意待在宮中伺候娘娘呢。
“好了好了,再說下去,她要生氣了。”妧卿打趣道。
幾人說話間,柳貴人瞥見不遠處一個身影,她示意妧卿看過去:“是賀蘭公主。”
“她去的方向,似乎是禦書房?”
柳貴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她道:“娘娘不怎麼關心外邊的事,自然不知道,這賀蘭公主自從除夕那日進宮後,這十來天,幾乎是日日都往禦前去獻殷勤。”
妧卿挑了挑眉,她還真的不知道,宣凜也從未說過。
隻是這日日去,未免太心急了吧。
柳貴人品著香茗,悠悠說道:“可惜,皇上一次都沒見她,之前被她惹煩了,還直接叫劉公公把人趕了出去。”
說著她就有些疑惑地看向妧卿:“娘娘那日開口讓她留下來,嬪妾一直不知是為何?”
妧卿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和柳貴人解釋。
事關她母親,在事情沒有定論前,她覺得還是守著這個秘密比較好。
畢竟柳貴人身為柳家人都不知她母親的身世有玄機,想來當初她母親也是有意瞞著他們的。
“西京有意向咱們示好,送公主來無外乎是想和我朝關係更牢靠,也不是什麼壞事,何必拒絕呢?”
柳貴人點了點頭:“也是,嬪妾聽說西京王室也爭鬥得厲害,這次來的二皇子聽說比大皇子更得西京王的信賴。”
朝中的事情兩人不便多聊,隻淺淺說了兩句便轉移了話題。
隻是話音甫落,妧卿就瞧見不遠處,鑾輿正朝著這個方向過來。
明黃色的鑾輿越來越近,妧卿這才發現那後邊還跟著賀蘭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