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是非常聽話的,聽到命令甚至想都沒想就鬆開了鉗製,但依舊記仇的沒有搭把手把人扶起來的想法。
老嫗很氣憤,皺巴巴的臉上紅彤彤的,本能想罵上兩句,但是看見甄茵那張臉又把話咽了回去。
語重心長地變相勸著“娘娘,心善是好事,但對某些不要臉的東西來說,就要硬氣起來。”
她涼涼地瞥了一眼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吟吟“就比如這種說話夾槍帶棒的,可不能跟她們講什麼感情,直接打過去,當然,娘娘細皮嫩肉的不合適做這種粗魯的事情,娘娘讓奴婢們代勞就行,奴婢做慣了粗活,手勁兒也大。”
老嫗把滿是厚繭的手掌伸出來,還特意在吟吟臉的方向比劃了一下。
仿佛隻要甄茵點頭,這重重的巴掌下一刻就會直接拍上去。
吟吟被嚇得哭個不停,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往後蹭了幾步,背後卻被冰涼的劍柄抵住,推著又往前走了回去。
是哪個侍衛!
侍衛的聲音把她的寒毛都炸了起來“娘娘,卑職也可以。”
吟吟瞬間崩潰地抱膝蹲下。
救命!這群人怎麼都是動不動就動手的主呢?
甄茵動了動耳朵,聽到了屬於肖流的呼吸聲,被很好的隱藏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繁茂的樹葉把他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從外麵看不見一點。
肖流正通過銀羽衛的腳程一趟趟地給禦書房那邊傳消息。
甄茵在心底笑了笑,安撫性的按回老嫗的手,從袖子裡取出了純白的錦帕遞到吟吟麵前,柔聲“擦擦吧,彆哭了,他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如果你還是很怕的話,不如跟本宮去湖心亭歇歇?本宮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吟吟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呆愣愣地點頭同意了。
甄茵就去拉她起來,老嫗急忙要跟上去,卻被甄茵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震在原地,動彈不得。
侍衛著急地戳她“哎,您怎麼就放心讓娘娘帶著她走了?那個女的一看就不安好心!要是娘娘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老嫗下意識反駁“娘娘不會有事的。”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剛剛自己怎麼就沒繼續跟呢?現在眼看著貴妃都已經進了湖心亭了,也沒吩咐讓他們跟過去,隻能遠遠地盯著。
湖心亭中間的石桌上還擺放著一些茶點水果,都是新鮮的。
甄茵指了指最中間的一盤“杏花酥,本宮最喜歡吃這個了,香噴噴甜滋滋的,你快嘗嘗!”
她微微側頭,水流的聲音有些不對。
這是沈煜怕她們在湖心亭,周圍空曠不好藏人,擔心她們說什麼聽不見著急了?竟然還派人入了水?
甄茵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湖麵,果真看見了不下五個小細竹竿,短短的一截露在外麵,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什麼臟東西。
吟吟還在被美色蠱惑中沒回神,甄茵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知不覺就吃了好幾個杏花酥,最後被乾噎甜得吃不下。
一杯倒好的茶水遞過來,她接過往下咽了咽,順了氣才好受了些。
昏沉的大腦忽然就清醒了,她繃著臉,收回臉上無意識露出的癡笑,擰著眉“娘娘要跟民女說什麼?”
甄茵完全不在乎她態度的忽然變化,那股嬌氣受氣包的模樣已經被她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她最常做的。
眼尾上挑,嬌媚瞬間變作嫵媚,有種特彆的魅力。
那雙笑唇一旦放平,竟是說不得的威嚴“彆演了,這麼遠,他們那些人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