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荷沒有立刻再撥打思諾的電話,她盤算著,紀遇既然關心思諾,這麼坐這裡是不是想要知道思諾的情況,於是心底裡使了個壞,便拖延了一下,雖然自己心底裡也百爪撓心的,手上不經意的碰到了白景亭的手,她忍不住意外的問?
“有嗎,我現在熱的要命!”
白景亭懶洋洋的樣子,說完就直接雙手枕在了腦後,朝沙發上一靠,原本白皙的臉上真的有些紅暈,額頭似乎有些汗意,雖然是七月出頭,但vip裡的空調開的很足,一點兒都不熱的,丁荷以為是白景亭忙著給她買飲料熱的,心底裡也隻是那麼一軟,沒有往深處想。
倒是紀遇看了一眼白景亭,若有所覺:
“你生病了?”
丁荷聽了也看了白景亭一眼,順手就摸了白景亭的額頭,才發現白景亭很熱,丁荷一怔,心下還是關心的,但白景亭卻不耐煩的揮開了她的手:
“哎喲,沒事,我又不是瓷娃娃,死不了。”
沒有料到白景亭會有這樣的反應,丁荷有些氣不過:
“誰說你是瓷娃娃了,姐才不關心你死活呢。”
白景亭默默的沒有說話,紀遇就起身,白景亭看了一眼就問:
“哥,你乾什麼去?”
“我看看有沒有退燒藥!”
紀遇轉頭淡淡的說,白景亭卻是不耐煩的語氣:
“我真的沒事,不過是熱感冒而已,待會兒飛機上睡一覺喝點水就好了。”
紀遇看著他很反感吃藥的樣子,沒有繼續勉強,丁荷卻有些反應慢半拍的說:
“我好像有感冒藥。”
藥是思諾之前帶的,掏東西的時候順手放桌子上的,後來收拾行李時被她裝了起來,於是趕緊拿了出來,看了上麵的說明,摳了一顆遞給白景亭,然而白景亭沒有接。
“我看看什麼藥?”
打開是退燒藥,白景亭直接又摳了一顆,拿過丁荷手中那顆,兩顆一起咽下去,順手就著丁荷喝盛的芒果奶昔就吃了下去。
“你吃了兩顆?”
上麵明明說成人一顆的,丁荷怕他出了問題。
“你放心吧,我這麼高的個子,平時都是吃兩顆的。”
說完白景亭就靠著沙發閉眼了,留下丁荷和紀遇麵麵相對,丁荷發現紀遇雖然沒有特彆關注他們,但不代表著他不知道她和白景亭的互動,想了想,丁荷就掏出了自己的愛馬仕長款披肩幫白景亭蓋住,白景亭就湊過來靠在丁荷肩頭享受的嘟囔著:
“我就知道你關心我。”
事實上這種僵持沒多久,就開始檢票登機了,上了飛機,白景亭問空乘要了水,咕嘟咕嘟的喝完,就一路睡著,空姐給他一條毯子蓋著,但丁荷發現他好像還是怕冷的樣子,又要了一條給他蓋上。
於是丁荷坐在飛機上和紀遇鄰座,卻沒有任何交流,等丁荷想起來給思諾電話時,飛機已經要起飛,必須關機。
到了榕城十一點半,丁荷睜開眼晃醒了沉睡的白景亭。
白景亭似乎身上還很熱,吃了兩顆藥都不管用?
丁荷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想,幸好有紀遇在,丁荷的箱子就由紀遇拉著,而丁荷拉著白景亭的。
“哥我有點頭暈,可能是飛機上的冷氣太足了,我得回去休息,你幫我把女朋友送回去吧!”
白景亭說完就準備走,被丁荷拉住:
“唉,你怎麼這樣就走啊,我跟你回去吧。”
白景亭就甩開她的手:
“我回去得好好睡一覺,沒有功夫照顧你。”
說完就拉了出租車的車門鑽了進去,丁荷一看傻眼,白景亭連行李都不要就走了。
“這個混蛋,又~”
但礙於紀遇在場,丁荷沒好發飆。
“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紀遇看著一輛緩緩駛過來的黑色叫車,轉頭看著丁荷,聲音絲毫不咄咄逼人,但令人無從拒絕:
“上車。”
丁荷乖乖的上了車,一看時間,12點,但還是給思諾撥了電話過去。
思諾自然沒有睡覺,把家人安撫完後,就開始收拾房間,讓自己忙碌起來。
“思諾,你沒事吧?我現在已經從機場出來了,需要我去找你嗎?”
丁荷擔心的詢問,也不管旁邊紀遇是不是想趁機偷聽了。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先回去休息吧,回頭見麵聊。”
丁荷掛了電話,還是朝旁邊似乎沉積在黑暗中的男人轉達了一下:
“她還好。”
紀遇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才開口。
“把你的地址告訴魏叔。”
老魏是陸家的司機,丁荷其實有些疑惑的,但還是沒有多問。
思諾收拾到淩成兩點半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乏了,洗漱了一番上床睡覺,怕自己睡過頭,又訂了鬨鐘,陸鴻漸說的時間是八點,也就意味著民政局一上班就去辦理離婚手續。
想到這裡,思諾及時刹車,也不允許心頭那股發悶的感覺發酵。
隻是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似醒似睡,六點鐘的時候驀然睜開了眼睛,再也睡不著了。
思諾起來洗了把臉,找到了結婚證,紅紅的一本,之前準備離婚的,被陸鴻漸騙去了h市,還和戶口本放在一起的。
起這麼早也不可能去公司或者民政局等著,思諾下樓去了廚房,做早飯。
蘇桂蘭看著女兒異常勤奮的樣子卻是心底裡有些不踏實。
但總比沒有魂兒不說話不活動的好。
於是也裝作沒事似的過去幫忙,等大家都起床,看到思諾雖然臉色不是很好,但似乎也沒有特彆沮喪的樣子,都微微放了心。
思諾吃了一些東西,就再也吃不下去,看了時間,準備出門。
這一次她和陸鴻漸是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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