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諾的聲音有驚無喜，那頭方昊沉默，思諾很快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實在是事情太多，一時間沒有想到是方昊。
“方昊，真的是你嗎？對不起，我最近太忙了，聽到你的聲音像是做夢似的，你怎麼可以給我打電話啊，新的地方好嗎？他們有欺負你嗎，你住的慣嗎？”
思諾一連串的問題，就像是一劑強效藥，讓方昊開心起來。
“我很好，小諾，你彆擔心我。”
怎麼可能不擔心，監獄如果是個好地方，誰還會畏懼犯罪後的懲罰。
“那你把地點告訴我，我有空過去看你。”
思諾一直不知道方昊的地址，總覺得不踏實，好像他會憑空消失的感覺。
那頭方昊沉默了片刻，才說。
“小諾，你先彆著急，我現在的地方很好，比原來吃的好，住的好，以後每個月都可以給你打兩次電話，但具體的地址不能說，我們這是保密單位。”
思諾聽了不解：
“監獄裡也有保密單位？”
方昊那頭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獻寶似的和思諾說：
“小諾，我表現好，換的地方就好，但不方便探監，你等我消息就行了，你現在的公司怎麼樣了？”
思諾不知道方昊獲得了多少自由和優待，但是他不說地方，她一時也急不來，能夠一個月打兩次電話也不錯，思諾是信任方昊的，因為他從來不騙她。
聽到他問公司的事情，思諾心頭微微一沉，但很快輕鬆的語氣道：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現在公司的遊戲大賣呢，還參與了榕城市政府的項目，奶奶和伯父伯母的身體都很好，方婷畢業了，她現在在我們公司上班。”
思諾說的越輕鬆，那頭方昊的呼吸就越稀薄，讓她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方昊？”
“小諾，對不起！”
思諾忍不住溫和道：
“怎麼又這麼說，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要再互相道歉了嗎？”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方昊的聲音有些壓抑，思諾還想說話，那頭有人喊方昊‘時間到了’。
方昊掛了電話，思諾看著上麵的來電顯示，是一串很長的像10086之類的號碼，再撥回去果然是忙音。
方昊的這個電話不早不晚，來的剛剛好，讓她漸漸壓下了那些對陸鴻漸的愧疚，也讓她內心有些迷茫，如果方昊哪天出來了，她還能夠心安理得的告訴他，她一直在等著他嗎？
但那一天是什麼時候，思諾也不知道，或許很遙遠，或許根本就沒有那一天，所以這些迷茫和憂慮是沒有必要的。
夜晚十點整，對於這個時間點準備早睡的四通集團董事長陳平而言，來敲門的人顯然是不受歡迎的，但是在看到了門闊站著的年輕人時，還是儘量和藹的讓了進來。
“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事情嗎？喝酒了？”
陳平給湛飛倒了水遞過去，湛飛接了沒喝。
“董事長應該知道我這個時候找你是什麼事？”
湛飛盯著陳平，陳平笑笑：
“你這是來興師問罪嗎？湛飛啊，你可彆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到我們集團的，現在我等於在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