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諾的車子還沒有到家,飛諾的股東孫長江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想請她吃飯,馬上飛諾的老人都要各奔東西了,敘舊。
思諾和幾位股東的交情也都是麵兒情,這些人當初都是看中湛飛的能力來的,現在也要跟著湛飛走,而上午楊展城說陸氏和四通已經達成共識,思諾還琢磨著這幾個人應該找自己才對,隻是沒有想到憋到了晚上才放大招。
思諾調轉了方向盤,朝著約定的飯店趕去。
傍晚六點多鐘,天熱的時候越來越流行在戶外的大排檔吃著小龍蝦,嗑著煮花生,喝著啤酒,而幾個股東選的點兒是相對偏僻的一家高檔餐廳,人少的可憐,思諾一到就被孫長江迎進了包間,四個股東都在,看到思諾很是殷切。
“來,於總坐。”
孫長江伸手幫思諾拉開了椅子,思諾沒有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服務員上菜。”
等滿桌子的菜上來,孫長江就給思諾介紹這家餐館的菜如何正宗,其他三人陪著笑,吃了一會兒思諾放下筷子。
“各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幾個人看孫長江,孫長江臉上有些後悔。
“之前是我瞎了眼,不知道陸氏想要收購咱們公司,所以他們派人來和我談時,我先問價格,他們給的價格比四通還少了八百萬,當時那人說還可以幫我解決我兒子申請哈佛讀書的機會,我都給拒絕了。”
孫長江說這話時老臉通紅,後悔的直拍大腿,旁邊張董和思諾解釋道:
“後來不知道四通和陸氏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四通的董事長放棄了飛諾。”
思諾算是明白孫長江為什麼這麼後悔,為了八百萬,放棄了兒子讀書的機會不說,現在更可能已經得罪了陸氏。
“既然這樣,你們也不必擔心,你們可以選擇不出手自己手裡的股份。”
得罪不得罪的,隻要股份還在,即使陸氏當權,也不會把他們怎麼樣,陸氏針對的是她,又不是他們。
但思諾說完這句話後,幾個股東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於總,不瞞你說,我們這兩天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就在忙這件事,昨天我們幾個找到了紀遇派來的那個簽約代表,每人以低於之前1000萬的價格出手了我們的股份。”
“......”
即便是思諾對這幾位股東也沒有多少好感,也忍不住為他們掬一把同情的淚水了。
“所以諸位找我過來是想問什麼呢?”
孫長江看思諾似乎不明白,就開門見山:
“也沒彆的意思,我們就是想知道,今天和你談話的那個紀遇真的是安總的兒子?他和你談了價格?出了多少錢?”
思諾算是明白過來這些人是來找個對比呢,這種出手了恨不得咬肉的後悔,按理說隻能當成是吃啞巴虧忍了,但幾位股東想知道如果陸氏光明正大的出手,又能出多少錢。
“諸位應該知道陸氏為什麼想要買我們的股份吧?”
思諾沒有說錢的事情,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其他幾人麵麵相覷,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紀遇是安總的兒子,他代表的是陸氏,現在公司的股份已經基本都落入了陸氏的手裡,相信很快會有陸氏接手經營管理,我可能很快就不是飛諾的總裁,至於價格陸氏目前也沒有給我明確的回複。”
思諾這麼說並沒有誇大其詞,幾個股東的臉上總算是稍微有些好轉。
“於總也可以堅持不賣股份,就算是陸氏再厲害,也不能趕你出公司。”
思諾知道自己的不幸成功的安慰了這些人,就笑道:
“現在我們公司的情況並不樂觀,如果高新區的項目競標失敗,遊戲又沒有辦法突圍,到時候可能還賣不到現在這個價格,隻要陸氏彆欺人太甚,價格合適,我願意退出。”
這麼一說幾個股東又忙著安慰思諾一番,又把聯係方式確認了一遍,說了一番感慨後會有期的話,思諾離開。
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八點鐘,思諾陪孩子玩了會兒,又把大灰狼和小紅帽以及灰姑娘的故事講了一遍,回了臥室洗澡後坐在床上刷朋友圈,看著時間,少有的無所事事起來。
中間雅琪把紀遇的個人履曆發了過來,思諾看了一下,紀遇從十歲左右就離開中國,一個人在美國生活,上學,一路開掛似的直接考上了麻省理工,然後又讀了哈佛商學院,後來在矽穀開創自己的公司,神秘又低調,曾經被時代周刊報道稱為傳奇人物。
思諾記得下午下班時,好像有幾個職員靠在一塊兒討論麻省理工哈佛之類的字眼,原來是在八卦紀遇,思諾笑了笑,像紀遇這樣的男人,不僅會令公司裡的女同胞們心花怒放,同樣也會受理工男們的敬佩和喜歡,難怪公司上下並沒有股東變換的憂慮,反而更多的期待。
看來以後飛諾不會太差。
思諾有些欣慰,正想著陸鴻漸什麼時候回來,樓下有人按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