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律師聽了思諾的話就笑了。
“於總,銀行的錢可不是那麼好借的,以前咱們有公司,有項目,才可以借到錢,現在如果以個人的名義借錢,可沒有那麼好借,你沒有擔保人,沒有可以預期的收益,即使抵押了房產,也不可能借太多錢,銀行會考慮我們的償還能力的。”
這些思諾怎麼不明白,隻不過一時心急沒有考慮那麼多,曾經因為湛飛撤離為了挽救飛諾科技,四處為了維持公司存活求爺爺,告奶奶,現在似乎情況沒有那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更甚至,她再怎麼做再彆人的眼底裡也不過是杯水車薪,但那種想為陸鴻漸做些什麼的心情,是自然而然的。
有人說錢不是萬能的,錢不能買到快樂,但是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錢來決定的,有了錢你才有機會,有資格快樂,人人都明白錢的好處,所以大部分人都會圍著錢轉,或逼不得已的,或孜孜以求的,沒有多少人能夠跳出這個窠臼,把錢看的輕鬆一些。
思諾知道錢的好處,但不會把它們看的那麼重要,一個億在她眼底裡曾經是那麼難,若換成當初的思諾,肯定會慎重認真的考慮這筆錢怎麼用,可是現在如果這筆錢可以對陸鴻漸有所幫助,那麼她願意把它們花出去。
“我知道,所以想請你幫我看看大概能夠貸款多少錢?房子,車子,都算在內。”
之前安楠代表陸氏支付了八千萬在她賬戶上,思諾甚至連買理財產品的心情都沒有,很方便拿出來,但是房子和車子想要一時間出手,並不容易,貸款是一個非常時效的捷徑。
“望江豪庭的房子,於總當初一萬多平買的,現在應該可以漲到600萬了,車子~”
思諾接道:
“一輛瑪莎拉蒂,一輛奔馳,還有一輛二手的奧迪,以及家裡的一應貴重物品都可以。”
其實思諾家裡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有的也就是後來置辦的一些衣服包包之類的,而且相當一部分是陸鴻漸買給她的,說到這裡,思諾又想到了那兩處陸鴻漸當初送給她的房子。
“還有兩處房子,在榕城最好的地段,你應該聽說過那裡,一套彆墅,一套複式洋房,目前價格保守估計應該可以賣到三千萬。”
那兩套房子,常律師也是聽說了的,知道是在榕城的富人區,早就售罄,不是想買就可以買到的,現在聽思諾一說,常律師倒是有個疑慮。
“那兩處房子是陸總饋贈給於總的,如果陸氏資金有問題,這房子就有可能產生爭議。”
常律師說的是事情,思諾依然堅持。
“先試一試再說。”
“於總可有合適的擔保人?”
思諾沉默了片刻說:
“暫時還沒有。”
那邊常律師沒有給她打退堂鼓,就說幫她找靠譜的幾家問一問。
掛了電話,思諾不得不考慮這個更加現實的問題,現在這種情況下,誰願意給她做擔保呢,如果隻是普通的債務危機,思諾相信根本不用她來出手,就會有人幫忙,圖的是陸氏日後的回報,就算什麼抵押都沒有,也會有人做。
但是現在呢,陸氏麵對的不是普通的商業問題,而是檢察院,弄不好可能萬劫不複,所以即便是此時陸氏的股票下跌,也不會有人輕易動手去買。
思諾想到了陸鴻漸的那些朋友,周旗揚他們,思諾有周旗揚的電話,以前喝酒的時候記的,思諾還記得當時陸鴻漸要和黎落和好,就給她介紹周旗揚認識,那次為了丁荷的事情,還特地送過酒。
周旗揚那邊也沒有含糊。
“幫於總擔保自然沒問題,隻是眼下,我這邊流動資金不多,也在銀行有貸款,剛和幾個朋友商量一下,湊了小10個億,正準備著去海城。”
周旗揚的公司和陸氏不是一個等級,平時吃吃喝喝看不出來差距,真正的大項目上就隻有打醬油或者望洋興歎的份,這些思諾都清楚,能夠這麼短的時間內湊上10個億,並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要知道人情冷暖這個東西,從來都是那麼現實的。
“那我代陸鴻漸謝謝周總。”
思諾沒有客氣,那頭周旗揚就笑了。
“說這於總可就客氣了,本來我這樣的也沒想過高攀老陸的,但是老陸這個人外冷內熱,也幫過我不少忙,眼前這個事情有些棘手,我們能夠幫的也隻有這麼多,於總不嫌棄的話,我就實話實說,於總呢,也不必想著辦法抵押貸款了,這個項目養成這樣,沒有個10億8億的沒有辦法出手,隻怕海城那邊也未必接,於總的心意,老陸肯定會明白的。”
確實,周旗揚說的是實話,即便是窮思諾所能,也不過能夠湊個2個億,放在海城聚力這個項目裡基本上改變不了什麼,但是就這樣袖手旁觀的等著,思諾又難以做到。
謝了周旗揚的提醒,思諾一時間有些犯愁。
晚上,榕城市政府大院,七點鐘,新聞聯播開始,汪家的晚飯也開始,邊吃邊聊。
“陸家這次真的那麼嚴重嗎?”
何國美先問丈夫汪健峰,汪健峰一邊夾著菜一邊吃完才慢條斯理的回答:
“表象上看是那麼嚴重,但是據我了解,陸家並沒有仗勢欺人,也沒有投機倒把貪圖捷徑,應該不至於涉案太深。”
何國美似乎早就習慣了自己丈夫的套路,抬頭問正在盛湯的兒子。
“你怎麼看?”
汪致遠抬頭,回答的也是簡單。
“這個我和爸的看法一致。”
何國美一聽,不樂意了,把筷子一放。
“你們就給我打馬虎眼吧,老汪,你不是有同學在上麵嗎,都沒有給你透個口風?”
汪健峰看看夫人表情很是無辜,但語氣很是鄭重其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