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半尺大鳥撲閃著翅膀向我腦袋橫劈過來。此時已來不及再拿起武器抵抗了,我心說完了!腦袋要沒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人影閃過,接著又是血水飛濺,我穩了一下心神,定睛看去竟是胡大頭!
“麻了個巴子的,這些鳥什麼來路!比野豬還難對付!”胡大頭擦了擦臉上的血,我看他越殺越是興奮!
我晃了晃手中雙鐧,對他道“胡大人,真有你的,這次我欠你條命!”
“哎呀,彆墨跡了,趕緊去幫文主簿,他那快撐不住了!”
這時文主簿渾身是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鳥的,正被三隻鳥圍攻。
我衝上去橫掄銅鐧,擊退一隻,雷鏢頭正好也衝了過來,一斧子砍殺一隻。還剩一隻鳥瘋野似的衝了過來,我震力抵擋牽製住。
胡大頭見狀橫躍飛起,一杵又結果了一隻!
文主簿這時看起來已經完全虛脫了。我、胡大頭和雷鏢頭護在他周圍。
“這些畜生怎麼越殺越多,要是不行咱們扯呼!”胡大頭對雷鏢頭喊道。(扯呼,江湖春典,意為撤退、逃跑)
“恐怕逃跑也沒那麼容易,已經折了七八個兄弟了,馬都快被啄死完了,跑是跑不過這些長翅膀的怪物的!燃子,那匹紅馬是不是你的?”雷鏢頭急道。
我看過去,一匹馬正兩蹄上衝,和三隻大鳥角鬥不清,嘶鳴聲雖然大,但動作矯健,貌似隻受了一點傷,那正是我的馬。
更讓人意外的是,這些瘋鳥貌似對我的馬有些畏懼,猶豫著不敢往前。
雷鏢頭往我懷裡塞了個拳頭大小的包袱,對我急聲說
“燃子,你快帶著這包東西,和文大人一起騎馬走,往西逃,快走!!”雷鏢頭又猛甩出一斧子,劈死了一隻鳥。
聽見讓我先跑,我立馬急了
“咱爺們兒站著是個人,橫著是座墳,上山不在乎坡陡,俺啥都會,就是不會逃跑!再說還有一車貨呐!”
“彆管那車貨了,鏢車丟了事小。你懷裡這包東西要是丟了,天就塌了!保護好了文大人,他知道要去哪,把鏢交給誰他也知道。”
雷鏢頭又打出一發雷公鑽擊落了一隻俯衝下來的睇頭梟,接著又喊道“千萬看好你懷裡的東西,要是丟了!你三叔、我還有你們一家幾十口,都得死!!”
胡大頭此時喘著粗氣罵“彆他娘磨蹭了,要不是我騎不慣你的破馬,我早帶著文大人跑了!你們在這裡幫不上忙,反倒添亂!”
“我倆掩護你,快帶著文主簿走,東西千萬彆丟了。”說完,雷鏢頭揮斧向前砍去,想要給我們殺出一條血路。
“走啊!”我拉起文主簿隨雷鏢頭往馬的位置衝,胡大頭墊後。
文主簿這時出血太多,臉色煞白,需要攙扶。
喬德建見我們突圍,施展一招“信步生蓮”三兩步跨到我的馬旁邊,對我喊道“我來引開鳥,你快走!”。
“你輕功好,要不東西給你,你帶著跑吧。”我嚷道。
“我輕功再好也帶不了文大人,看你的了!!”說完,喬德建引著幾隻大鳥往北跑了一段,又纏鬥了起來。
我趁著空檔,先把文主簿推上馬背,然後自己翻身上馬,將剛才雷鏢頭給我的包袱往懷裡塞緊。
胡大頭見我們已經妥當,拿杵尖戳了一下馬屁股。
我胯下馬嘶一聲,兩蹄前揚,向鳥群外狂奔。
我急忙調整馬頭,轉身從鏢車上抽了一支火把,趁著這些鳥還沒反應過來,急速衝出鳥群,帶著文主簿向西逃去。
正當即將衝出重圍時,兩隻大鳥向我飛衝過來。
馬雖然在飛奔但再快也比不了鳥呀,更何況這些鳥分明就是怪物。
眼看著兩隻滴著血的鳥爪,猛地張開,就要抓到我了。
我趕忙衝著天空,胡亂的掄起火把抵擋。
另一隻大鳥抓住機會,鋒利的爪子直接鉗住我的肩膀,爪尖猛然勾到了肉裡,疼的我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我哪管三七二十一,拚儘吃奶的力氣,反手將火把往鳥爪子上砸去。
萬幸,這隻鳥爪子上原本就有傷,我咬牙掄下去,連燙帶疼,大鳥慘叫數聲,摔到了地上,腿上的羽毛已燒糊大片。
瞬時間,一直在我頭上盤旋的鳥,看我對付它的同伴,直接撲上來,將巨大的爪子唰的一聲卡進了我的頭皮裡,往天上死命提。
我已經不知所措,等著聽自己腦殼被捏碎的聲音了。
忽的,文主簿翻身下馬,到地上滾了兩下,從懷裡掏出幾枚銅錢,嗖嗖嗖向天上打出,然後又聽見一聲鳥的慘叫。
我右手拿銅鐧,往鳥爪子上猛掄,怪鳥吃不住疼,“鋼爪”鬆脫,摔到地上。
我和文主簿二話不說趕到怪鳥前,想要趁機宰了它們,怎料我的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了怪鳥頭上眼狀羽翎,腦子嗡的一下子空蕩蕩的。
好在文主簿從旁邊撞了我一下,手腳才能動,回過了神來。
文主簿動作著實麻利,躍過去一刀一個,片刻間把兩隻怪鳥都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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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傷還行不行?我這裡有‘海狗膏’,肯定管用!”我趕上前問文主簿。
“不用了,無礙的,傷口都結痂了,趕快跑路要緊。”
我一看,他大部分傷口果真都快速結痂了,大感吃驚,人血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凝固呐,而且他的傷口有幾處都在要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