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主簿的話讓我心緒愈發翻江倒海,不論是病花子、胡大頭、我,亦或是他自己,進入祭陵的每個人看似背負著不同的使命,但歸根到底隻有一件事
將蜜雨珠、鑲金木匣和文主簿本人,三樣東西妥善護送到燕國。
話說回來,如果進入祭陵的每一個人都有使命,難道駱駝也有自己的任務嗎?會是什麼呐?
更多的事情,最好等他醒了再直接問他吧~~畢竟駱駝跟我是鐵哥們,我直接問他要比從文主簿那半句半句的擠,省勁的多~
另外,
文主簿同時明確透露,我們幾個人背後都隱藏著不同的神秘勢力,在多股勢力的乾預、謀劃下才有了我們此次北上燕國的“賺大錢的買賣”!
我思索片刻,問向文主簿“為什麼包括你在內的三樣東西要一起送到燕國?一件一件送豈不是更穩妥、更容易些?!”
文主簿意味深長的笑了聲“有些東西,要放到一起發酵,才能醞釀出不一樣的滋味兒”
“放到一起發酵你的意思是我們所有人一路上的所作所為都環環相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不解的問。
文主簿微微頷首“你、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並非幕後那隻手的終極目的,他要把所有事情聯係起來,按軌跡發展,最終搞個大事情!”
“咱們都快把東方家的祖墳給刨了,事情還不夠大嗎??”我不解的問。
文主簿淡淡道“不夠,遠遠不夠~~下象棋還講‘小卒過河當車使’,這才哪到哪?”
“挖墳掘墓都不是最終目的,那要幕後黑手要咱們乾啥?”我無奈的扶住額頭,“該不會是讓咱去燕國謀朝篡位、竊國奪權、殺皇上睡太後吧?!”
胡大頭聞言用看瘋子的眼神瞥了我兩眼,又尷尬的咳了聲。
“不能說,至少目前不能說。”文主簿嚴肅道,“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我神情複雜的看向眾人,此時我意識到其實所有陰謀都寫在他們臉上,撒謊要靠臉,隱瞞要靠臉,但唯獨眼睛會成為內心的叛徒!
我曾經多次試著通過他們的眼神讀出隱藏在深處的真相,可這對於才半隻腳踏入江湖的我來說確實太難了。
看來,對於整件事情,或者對於整個江湖,我不過是暴風中的一片樹葉,隻可惜狂風驟雨席卷森林時,是絕不會輪得著落葉抵抗的。
氣氛沉默了好半天,我依然想做最後的努力,從文主簿嘴裡套出隻言片語來,於是整理裡下情緒,擠出一句話
“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那幾股勢力裡頭有沒有琅琊廳摻和進來,總得告訴我吧?!我們知道的多些,不是更有利於在路上攻堅克難不是?!”
現在能明顯看出,文主簿和病花子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胡大頭那個大聰明則是自以為明白,實際糊塗;而我是糊裡又糊塗~~這種失控的感覺讓我很不爽~~
“要想活著把鏢送到燕國,你最好彆知道的太多,更不要問太多。這都是為你好,好奇心會害死你!這是為你好!”文主簿麵露難色。
又是‘為了我好’!這句話老子從小到大聽了不下千遍了,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不得不說,這句話有時候是真的,但更多的時候是偽裝成關心的托辭,來掩蓋不可告人的目的和行為。
本來我聽見這句話就氣的憋悶,然而回想起幾天來眾人一起出生入死,至少和我分擔下來所有危機,便發不起火來。
追問無果,我無可奈何的陷入了語塞,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胡大頭見狀賠笑道“嘿嘿,文爺,那您說,我們該知道些啥?我們要是啥都不知道,這以後的路可咋走呀~~您就費神跟咱念叨念叨唄。”
“現在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
這裡的所有人都困在同一條船上,船沉了不僅僅是你們,任何人都逃不出個死。
咱們都是做事的人,是鬥不過做局的人的!
所以要團結,不要疑神疑鬼!”
文主簿的話似乎是專門對我說的,他肯定是看穿了我心裡的小九九。
頓了頓,他又盯著我補充道“你要做的事隻有一件——木匣、蜜雨珠以及所有人,都安全離開太行山,最終抵達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