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唇角輕輕上揚。
餘光瞥見佘怡和肖紀諺走過來,她隨手把卡片塞進衣服口袋裡。
“大老遠就聞到了香味,哪來這麼多美食?今天蘇醫生也不在。”肖紀諺視線梭巡一遍擺在桌上的食盒,目露驚歎。
佘怡指著食盒側麵的標簽說“高級餐廳,肯定不是病人或病人家屬送的。”
她湊近祝夏,小聲詢問“該不會是散夥飯吧?”
“不是,想什麼呢。”祝夏笑著用胳膊肘戳了下佘怡,“太多菜了,大家一塊吃吧,不然吃不完就浪費了。”
佘怡比他們都年長,算是個大家長,她不推辭,直接坐下來,熟絡地擺了下菜位。
“蘇醫生要是知曉有好吃的,她估計會悔恨今天沒有來醫院。”肖紀諺拿紙巾擦了擦桌子,說。
“等她回來了,一塊去餐廳吃。”佘怡一麵說,一麵拆開筷子遞給祝夏。
他們動手太迅速,祝夏毫無用武之處,乖乖接過筷子。
麵對豐盛的飯菜,肖紀諺不知該從何處下筷。
祝夏沒那麼講究,忙一天也餓了,不緊不慢地吃起來。
“蘇醫生什麼時候回來?”祝夏隨口問了句。
“明天。”佘怡回答。
“她要再不回來,這天就要變了。”肖紀諺煞有其事道。
祝夏和佘怡同時抬頭看他,以為他有內部消息。
誰知,肖紀諺摸出手機,把天氣頁麵展示給她們瞧“你們沒看天氣預報嗎,明天大雨。”
“跟我們說說就行,這種笑話彆跟患者說。”佘怡語重心長。
祝夏抿唇一笑。
夜晚的港城街巷燈光普照,高樓大廈鍍上一層繁華璀璨,從太平山頂看下來,像科幻電影裡一座冷色調的燈光之城。
坐落於太平山頂的賀家老宅,一片燈火通明。
樓下客廳的交談聲傳上來,賀連洲垂目拿了支煙,聽見蔣安嶼笑著說老先生越來越喜歡farah了。
“一大家子人全圍著farah也不是事,你什麼時候幫忙減輕下負擔?”蔣安嶼問。
賀連洲沒搭腔。
蔣安嶼“我昨天在茶樓碰到陸謙長官和老先生,聽陸長官話裡話外的意思,他認識祝醫生。”
火機滑動砂輪的摩擦聲響起,白色煙霧嫋嫋升騰,賀連洲點燃了銜在唇角的香煙。
“怎麼把人介紹給陸長官,不帶回家?”蔣安嶼笑得不懷好意。
賀連洲緩緩籲出一口煙,薄霧繚繞彌漫,漸漸消散,露出那張俊臉,以及一雙幽黑深邃的眼眸。
“farah怎麼樣?”他平靜開口。
提到寶貝女兒,蔣安嶼麵露惆悵,說“老樣子,免疫力差,時不時就發熱感冒。”
自蔣昭母親去世,蔣安嶼就減少了大半部分工作,專心照顧蔣昭。
但這麼多年,蔣昭情況並沒有好轉多少。
賀連洲頷了下首,表情看不出任何波瀾。
緘默片刻,蔣安嶼說“賀明良和梁以瑩聯姻,你二叔估計想借助澳城梁家來製衡你。”
賀連洲指尖撣了撣煙灰,半截煙灰無聲掉落。
“不過他還是天真了。”蔣安嶼溫潤麵容浮現一絲嘲笑。
賀延瑉早些年就乾不過賀延霆,又怎麼會是賀連洲的對手呢。
蔣安嶼思起什麼,望向落地窗前高大挺拔的男人,神色肅然
“你父親要帶那個女人回國。”
“他進不了家門。”賀連洲話說得輕描淡寫,嗓音卻透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