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肌膚之親的人,果然不適合再見麵。
不經意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舉動,都可以勾起曾經抵死相纏的瘋狂記憶。
她是在擔心他對她做什麼,還是在擔心她對他做什麼。
這個問題,祝夏不用考慮便能脫口講出答案。
可她還是垂下眼,佯作思考,沉吟半晌。
路燈的光芒堪堪照進車內,賀連洲黑沉沉的眼瞳一瞬不瞬盯著祝夏。
許久之後,她輕聲說“當年是你同意放手的。”
“我後悔了。”賀連洲立即說。
祝夏抬起眼皮,泛著細碎光芒的眼睛滿是不可思議看著他。
“騙你的。”賀連洲扶著她腰的大手遊移,輕輕按她的腰窩,祝夏喉間不由地溢出一聲呻吟。
他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知道如何讓她舒服、如何讓她難過,清楚她的每個敏感點……祝夏咬咬牙,儘量平穩地說
“既然我們都沒有後悔,那你快鬆開我。”
“當年我為什麼同意分手,現在為什麼沒有後悔,難道你不知道?”賀連洲沒鬆開,反而摟得更緊了。
祝夏深吸一口氣,冷靜反問“所以呢。這就是你在車上對我動手動腳的原因?”
賀連洲動作一頓。
祝夏繼續問“你是在懲罰我當年以性命相逼,逼迫你分手?”
賀連洲黑眸陰沉沉凝著她。
“現在你想怎麼樣?”祝夏嗓音平緩,話語卻驚人,“要我死嗎?”
賀連洲扣住她腰的長指指尖微微動了動,旋即,攥成拳頭,手背青筋暴起。
他在克製,努力保持理智。
祝夏反手抓住他與自己相扣的手,拉上來,他的手貼在她脆弱的頸部,輕而易舉便能掐斷她的脖子。
“賀連洲,恩怨分明,你手上的傷是我乾的……”
話音沒落,祝夏就閉上了眼睛,因為賀連洲一把將她的後腦勺摁住,凶狠地吻了上去。
祝夏的心猛然一顫,下意識想要推開他,手卻被反抓住。
他吻得實在重,碾壓她濕潤的櫻唇,又熟稔地撬開她,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勾纏她,緊追不舍地跟她玩追逐遊戲。
祝夏胸脯劇烈起伏,可她也沒有反抗,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男人的氣息囂張地侵略她的意識,咬得她唇瓣發麻。
賀連洲退出來,大手仍掌著她的腦袋,暗啞問“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祝夏沉默不語。
“醫生的手有多麼重要,你比我清楚。”賀連洲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灼熱的氣息灑在她臉上,“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把自己毀了?”
“還是說,你要我親手把你毀了?”
每問一次,他就扣緊一次她的後頸,她蹙起細致的眉,呼吸跟他的氣息淩亂衝撞交彙,兩人對視半晌,她細不可聞地回答“不是……”
賀連洲注視著祝夏,黑眸綴上幾分柔和,手往下垂,將座椅稍稍往上調,調到一個恰好的角度。
他伸長臂將她攔腰勒了起來,抱到身上。
他總是殺她個措不及防,她輕呼聲彆。
賀連洲手掌扶著祝夏的臉,薄唇親在她柔潤的唇上。
很輕,很輕的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