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腹的傷真的不是槍傷嗎?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賀連洲問她,神色並無不妥。
“看起來像是槍傷。”祝夏想了想,說,“傷口的位置很危險。”再偏一點可能就會沒命。
“有你危險嗎。”賀連洲抬手,慢條斯理地將她胸前的頭發撩到身後。
祝夏坐在他腿上,看著他,手指沿著他薄唇遊走,走過他挺拔的鼻梁、完美的眉和略燙的額頭,最終停在眼睛,指腹輕輕摩挲他微勾的眼尾她眼波流轉,“應該沒有。”說完她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閉上了眼。
賀連洲大手撫著她後脖頸,隨口問“和宋成煜青梅竹馬?”
“嗯。”祝夏自自在在地應了聲。
“喜歡過他?”他又問。語調聽起來漫不經心,像是不經意一問。
她卻怔住了。
“沒有。”
祝夏臉有點癢,蹭蹭賀連洲肩膀,又偏了下頭,把臉埋進了他肩頸處,緩聲說“你不是記得我說的話嗎。交易之下的關係沒有意義。我七歲進宋家就知道自己和宋成煜是一場交易。這麼多年,雖然也有感情,但我隻把他當哥哥。”
祝夏不懂男女之情時,她隻把宋成煜當哥哥。
而當她開始對男女之情有所認知時,那時候她已經不可能喜歡宋成煜了。
賀連洲向來掌控全局,不喜歡拖泥帶水,卻唯獨在她這裡,隻覺得哪怕再耗費大量時間,也是可以接受的。
祝夏察覺到男人收緊手臂,毫無間隙地抱緊了她。她臉蛋往他脖頸深處湊,心裡忽然被他好聞的氣息攪動,身體禁不住酥軟了一下,悶聲說“我困了。”
賀連洲聞言,直接把人抱起來,往臥室走。他力氣多,祝夏不用走路也樂意,她一手攬著他脖子,另一手在他胸膛畫圈圈。
房間的窗簾不知何時全拉上了。昏暗的燈光從床頭燈罩散發出來,祝夏窩在柔軟的被褥裡,暖烘烘的,躺了五分鐘沒睡著,她從賀連洲懷裡爬起來把床頭燈關了。
“不需要了。”祝夏重新躺回去,解釋道。
賀連洲看著她,若有所思。
祝夏也沉吟望著他,須臾,使勁翻身,趴在他身上,手在黑暗裡摸索到他耳朵。
“我要吹一下,枕邊風。”她煞有其事地問,“你會答應我嗎?”
“先說。”賀連洲整理一下被子,把她蓋得嚴嚴實實。
祝夏眨了眨纖長卷翹的睫毛,走形式般往他耳朵吹了口氣,接著輕聲低語說“你是我的。”
女孩子微微濕熱的吐息撲在耳朵,像是清晨初曉的薄霧,澄澈乾淨,令人神清氣爽。
“怎麼樣,答應嗎?”祝夏問。
“嗯。”一上一下姿勢容易引火,賀連洲把她從他身上扒下來,讓她枕著他手臂,“隻能是你的。”
祝夏這才滿意地補覺。
這一覺睡得沉,等再睜開眼已經九點多了。
床上隻剩下她一人,祝夏賴在被窩裡,梭巡四周,瞧見了站在陽台落地窗前的男人。窗簾拉開一半,式微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把他高大的身影拉得長。她一瞬不瞬望著他,直到他掛斷電話,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