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征從認識季庭鶴開始,就發現他身上始終帶著一枚戒指。
這是一枚私人定製的女款婚戒。戒指上鑲嵌的是“星海之眼”白鑽,純淨透亮,價格高達八位數,全球僅有一顆。
季庭鶴很在乎這枚戒指,這麼多年一直隨身攜帶,從未離身。
能讓他在乎的東西並不多,這枚戒指便是其中一個。
關於這枚戒指的故事,賀征跟在他身邊十多年,自然也了解一二。
不管是重回季家,還是搶奪繼承人的位置,亦或者是這次和元家的訂婚。
季庭鶴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這枚戒指的主人。
男人緘默不語。
賀征心情沉重:“老大,她當年拚儘全力護下您,就是為了讓您好好活著,她很愛您,您彆太自責。”
“四肢被炸毀,隻留下半截手指。”男人眼裡滿是譏諷,“這就是她愛我的表現?”
要是知道他往後會活得這麼人不人鬼不鬼,他寧願死在那裡,一了百了!
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日夜受夢魘折磨,執念未消,隻為了尋找那所謂的真相,證明她沒有欺騙他。
真相也好,自欺欺人也罷,這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裡,從未拔出過。
賀征抿了抿唇:“可我看得出來,您是愛她的。”
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了,還堅守這份信念。
不解、怨恨、試圖釋懷、努力說服對方並沒有背叛自己。
複雜又矛盾,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理。
賀征能理解。
戒指被男人攥得死緊,手背青筋凸起:“出去。”
賀征頷首,退出辦公室。
賀征走出門口,似是想到什麼,又停下腳步,轉身望向辦公室。
辦公椅背過去,男人低著頭,雙肩微勾,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像寒冬裡那片最後掉落的枯葉。
孤零零的一個,無人問津。
自從知道溫迎懷孕後,柏珊珊整天都提心吊膽的,什麼都不讓她做,生怕會一個沒注意,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
看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溫迎好笑又感動:“珊珊,我又不是易碎娃娃,沒那麼脆弱,你彆太擔心。”
“那也不行,懷孕又不比正常人,注意一點準沒錯。”
“可你這樣,很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
“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柏珊珊這才反應過來,拍了自己的腦袋,“你放心,我儘量表現的像個正常人。”